姜宓畢竟是見過血殺過人的角色,她這話慢慢說出時,眾女突然覺得寒徹骨髓,而她的目光所到之處,有好幾個貴女已縮成了一團。
這時,姜宓笑了,她又說道:“當然,便是崔子軒查不出,本夫人其實也是心中有數的。本夫人剛來汴梁,便對在座的十幾位的姓名來歷都瞭如指掌了,可見本夫人一直在留意各位,你們說是不是?”一句話令得眾貴女臉色一白,越發不敢動彈後,姜宓轉頭看向縮著頭抱著肩不斷哭泣的崔子映。
熟知世家規矩的姜宓,此刻見到崔子映這模樣,眉頭皺了皺,她一手提起她的衣襟,令得崔子映站起來,見到她還神不守舍的,姜宓手掌一揚,“啪”的一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重重一掌,甩得崔子映停止了哽咽,眼中有了些神志後,姜宓冷冰冰的低喝道:“多少人掙扎在生死邊上,便是你兄長崔子軒也那麼多次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怎麼,你堂堂博陵崔氏之女,就被這麼點小事嚇住了?”
姜宓言辭如刀,一字一字滲入崔子映的耳中。崔子映慢慢抬頭,在對上姜宓關切的眼神時,她“哇”的一聲撲到姜宓懷中,抱著她放聲大哭起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處理
現在姜宓可沒有時間安慰崔子映,她那兩個護衛雖然擋在樓梯口,可這些貴女也不是吃素的,她們頻頻尖叫,已經引得越來越多的人注意,眼看她那兩護衛就要擋不住了。
一把推開崔子映,姜宓走到一側,她拿起放在几上的一疊素花紙劵,又拿起一側的毛筆,筆起龍蛇的書寫起來。
一邊寫著,姜宓一邊暗暗慶幸,今日眾女前來含著幾分賣弄之意,所以這裡筆墨齊備。
姜宓的動作非常快速,就在樓上樓下的喝罵聲越來越響,兩護衛已被逼得連連後退時,她終於把一連十幾張素花紙劵都寫好了。
寫好之後,姜宓一手拿紙,一邊拿劍,走到一個貴女面前,便把手中血淋淋的長劍抵著她的咽喉,喝令道:“蓋手印!”
那貴女被那劍嚇得臉色雪白,慌里慌張連紙上寫著什麼都沒有注意便按了手印。
可當輪到第三個貴女時,那貴女卻明顯警覺多了,她朝著那紙上一看,不由尖叫起來,“你,你怎麼能寫這種話?”
聽到那貴女羞憤的叫聲,眾貴女紛紛湊了上去,這一看,她們也給駭呆了。
只見那紙上寫著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鄭秋兒與一醉漢約於醉月樓二樓,相依相偎形容親密。下面落字就是鄭秋兒的名字,然後是蓋手印的地方。”
眾女一驚,再看那疊紙上,卻發現厚厚一疊,張張都是一樣的內容,只是上面的名字換了一個。
見到眾貴女群情激沸,姜宓卻沒有與她們多做解釋的想法。只見她手中血淋淋的長劍一指,死死地抵著鄭秋兒的臉蛋,姜宓寒著一張臉,冷冷地說道:“你是蓋手印,還是想毀容?”
話音沒落,她手中劍下移,已經在鄭秋兒的玉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如鄭秋兒這等貴女,哪裡經得起這種陣仗?她顫聲說道:“我蓋,我蓋。”
而等鄭秋兒蓋了手印後,已經蓋過手印的幾位貴女也反應過來,她們急不可耐地看著同伴們,竟是迫切地希望大家都把手印蓋上的樣子。
姜宓暗中笑了笑,她隨手拿出一張紙,朝著另一個貴女面前一放,同時手中長劍一指,喝道:“你來!”
世人有句話,叫做罪不罰眾。凡人都有從眾心理,眾女雖然對紙上的內容非常牴觸,可見到前面幾個都蓋了,後面的料來也逃不脫,加上自己一個不算什麼,再加上一柄剛殺過人的血淋淋的長劍這樣抵著,她們打了個哆嗦後,倒也不敢拒絕。
就這樣,不過片刻,姜宓便讓十幾個貴女都在那素花紙劵名字旁蓋了手印。
姜宓慢條斯理地把那疊紙放入懷中,似笑非笑的朝著眾女警告道:“想來你們也明白了,我留著這東西,就是想讓你們嘴緊一點。要是誰把今日之事外洩了,那可對不住了,那人蓋了手印簽了名的這張紙,也會被所有人看到了。”
說完這席話,姜宓明顯心情大好。她高聲朝著兩個護衛命令道:“行了,放他們上來吧。”
於是,兩護衛在眾人的罵罵咧咧中向後退出一步,而樓上樓下的人也如潮水一般一湧而上。
這些人一到二樓,便看到了那具血淋淋的男屍。
終於,一個少年權貴上前一步,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貴女還是驚魂末定,自然只能由姜宓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