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畢竟是受后妃教育長大的,所以她內心深處縱然無法接受崔子軒納妾,可她同樣從不覺得自己離家出走的行為是對的。所以崔子軒現在在她面前表現出暴虐的一面,她竟然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根本不敢據理力爭。
於姜宓屏著呼吸,無比認真地翻閱著書簡時,崔子軒也在一旁專注的在腳鏈上刻著字。
他刻得很慢,刻得很認真,幾次刻錯了還颳了重來。姜宓悄悄看了一眼,他刻的是古楚國的一種花鳥紋,是一個“宓”字。
只看了一眼,姜宓便嚇得迅速地縮回了頭。
她沒有注意到,當她白著臉縮回頭時,崔子軒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
片刻後,刷刷刻著字的崔子軒柔聲低語道:“我這一生,不說家族責任的話,也稱得上應有盡有。”
他一邊專注的工作,一邊笑了笑,又道:“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因為擁有的太多,害怕失去的東西也很多,所以從來不會在一個人身上寄託太多感情。”
說到這時,他略頓了頓,他似乎是在尋思著往事,過了一會,他繼續說道:“在蜀國遇到姜氏,並被她盅惑,是我這一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心甘情願!”
他端起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繼續雕琢著花鳥紋,嘴裡則溫雅續道:“姜氏很聽話,這種性情我很滿意,便有點小意氣也無傷大雅。後來我離開蜀都,為了免得她被別的男人亂了心思,我吩咐她的管事媽媽把她弄到道觀清心靜守了兩年……”
聽到這裡,姜宓握著竹簡的手差點顫了一下。幸好她這陣子經歷的事情不少,終是給穩住了。
崔子軒不動聲色地瞟了她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他靜靜說道:“兩年快到了,我本來是準備前往蜀國去接她的,可因事耽擱。我便找到一個長得像我那婦人兄長的人把她引到了我身邊。”
再一次,姜宓的手又差點哆嗦了。她低著頭咬著牙,第一次發現做為徐二一點也不好,像現在她這麼憤怒,居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