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確實不知道是掌櫃從你那裡搶回來的,我以為”
她打斷了洛靈的話,“你會不知道?為自己找什麼藉口呢?後來我跪在你面前那麼求你,可是你還是要將我的東西奪走。就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國師之女,活該所有人都圍著你轉。”
洛靈眉頭微蹙,“當時我若知道真相,斷然不會讓他們那麼做。難怪,你會如此恨我?”
“陳洛靈,別再假惺惺,你做出這副惋惜的樣子給誰看?你又能賠我母親的『性』命嗎?”她帶著陰狠的眸子移到夏侯焱身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護著她,愛著她?要說起她的狠毒,她又何嘗不是心如蛇蠍?死在她手上的人還少嗎?”
夏侯焱面不改『色』,“發生的這一切,並非靈兒本意。若她如尋長女子一般軟弱,恐怕早已被你們這些豺狼虎豹吞噬了。你已經害了陳家莊,也害了國師,她已經死過一次,你還是不肯放過她嗎?”
“不可能,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著她!夏侯焱,想看著你心愛的女人死在你面前的樣子嗎?如今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下輩子投胎別再讓我遇到她,否則我還是一樣會弄死她。”
司馬薏柔的眼眸漸漸變得血紅,密密麻麻的血絲爬滿她的眼神,她手中匯聚內裡,似乎在催動體內的蠱。
洛靈明顯的感到了身體的不適,那種痛逐漸向心髒的位置蔓延。
夏侯焱連忙摟著洛靈,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
“司馬薏柔,你這個瘋女人,你以為自盡就能帶靈兒一起去死?別做夢了,有本王在,就算是閻羅王來了,本王也不允許帶走她?”
“呵呵,夏侯焱,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救不了她!我所承受的痛苦,要讓你們所有人承擔,也要你們感受一下失去摯愛的痛苦。”
“瘋子!夜鷹呢?來了沒有?”他心急如焚,朝著身後狂吼。
夜環走上前來,掃了一眼地上的司馬薏柔,“或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屬下前去看看!”
司馬薏柔的樣子此刻以肉眼可見的模樣變得十分可怕,一條條蜿蜒的血絲漸漸爬上她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滲人,
“來不及了,夏侯洛靈,我要你跟我一樣,嚐嚐蠱蟲噬心的滋味,當初為了混進襄王府,我親自將即將嫁入襄王府為側妃的莫曉月皮剝下,為了不讓襄王起疑看出破綻,我自己的臉被無數的蠱蟲將原本俏麗的臉啃噬乾淨,全身上下都重新換上別人的面板,要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人,你可知我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洛靈捂著胸口,額頭上漸漸浸出寶寶的密汗。為了不讓夏侯焱擔心,她貝齒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渾身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這一次的痛,要比以往每一次都痛苦,似乎連骨頭都在被蠱蟲噬咬。
“靈兒,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完,他握緊她的手,十指相扣將自己的內裡灌輸到她體內。隨後,他抽回自己的內裡,連帶著她所受的痛苦將她體內的蠱蟲轉換到自己體內。
他查閱過許多書籍,蠱蟲在體內殺不死,除非養蠱之人交出解『藥』。否則總有一個人會死,這是唯一可以救她的法子。
漸漸地,洛靈感覺痛苦在減少,她轉臉看著邊上的他,臉上額頭上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猜,他是想轉移蠱蟲?
“不要,我不要你為我這麼做,快住手!你快住手啊!”
她急的直哭,手掌被他緊緊握著不鬆開,“傻瓜,你一個弱女子自然是擋不住這種痛苦,可我是你夫君,我不救你誰救你?何況,我內裡比司馬薏柔深厚,說不準這蠱蟲要不了我的命。”
在痛苦之餘,他還不忘記安慰她。
司馬薏柔看著這一切,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她面『色』的神『色』十分複雜,有不可置信,有一絲絲的羨慕,還有無盡的恨意。
“夏侯洛靈,他對你可真好,明知蠱蟲會要了他的命,可他還是願意將命換給你?有時候想想,我這短短的一生都在爭奪殺戮中度過,憑自己的能力坐上了樓主的位置,卻從未有一人願意以命相待,她們為我賣命,都只是在懼怕我的實力罷了!”
夏侯焱步子有些站不穩,成功將蠱蟲轉移到自己體內後,他鬆開了洛靈的手。
洛靈猛地跪在司馬薏柔面前,“薏柔,我求求你,停手吧!”
“停手?夏侯洛靈,沒想到你也有給我下跪的時候?”
她輕笑一聲,帶著無盡的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