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他和自己爭風吃醋的事情,畢竟這是人與人的正常小爭鬥而已,不算什麼。
可是這朱爾旦想害死十孃的歹毒之心,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十娘,你無恙吧,我來晚一步了,讓你受辱了。”李修遠道。
“謝,謝謝李公子。”
十娘美眸催淚,感激涕零,可是一說話卻又吐出了舌頭,又急急忙忙的伸手捂住,低頭不敢見人。
“看,看,鬼,只是鬼啊,剛才她又吐舌頭了,李修遠你被女鬼迷惑了,我這是在不計前嫌的好心救你,你知道麼?”朱爾旦忽的指著十娘大聲的說道。
李修遠喝道:“休要亂找藉口,好心救我?虧你也說的出口,你連分辨鬼怪的能力都沒有還敢在這裡侮人清白,害人性命。”
“胡說,我是在除鬼,怎麼能算是害人性命呢?”朱爾旦怒氣衝衝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只覺剛才那一摔渾身疼痛,都快散架了。
“除鬼?”
李修遠冷笑道;“真正的鬼你除的了麼?這天下的惡鬼你見過幾個?還在這裡狡辯,我之前還以為你雖有幾分執拗,但總歸是本性良善,至少敢見義勇為,現在看來我卻看錯你的,你的本心不過是被你那執拗的性格給掩蓋了而已,若是你哪天聰敏了起來,開了竅,必定是一個奸詐之徒。”
“李修遠,你憑什麼認為我沒有見過鬼?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所想,又憑什麼判定我的品德,這裡的朋友哪個不知道我朱爾旦膽大,連厲鬼都不懼,剛才我仗義出手就是最好的證明。”朱爾旦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膽大?你沒見過鬼,那好,今日就讓你見見什麼是真正的鬼。”
李修遠也被這朱爾旦的狡辯給激惱了,他此刻轉身對著大門外已經入夜的天空喊道;“四方鬼神何在?”
“呼~!呼~!”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不到片刻,忽的秦淮河的上空颳起了很陣陣涼風,街道上的塵土捲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漩渦,這琴閣之中隱約飄進來了一股紙灰和香火的味道。
屋頂的瓦片嘎吱嘎吱作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踩在了上面一樣。
“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我等剛才聽到公子的喊聲,便趕來一看。”忽的,門外的街道上傳來了一個聲音,可是往外一看卻見不到有任何一個人路過。
秦淮河離他的府邸不遠,一聲喊叫,鬼神立刻就能知道。
這些天李修遠雖然將大部分鬼神都派遣到各地當城隍,土地了,可還有一些還未派遣的鬼神留在府上,等待任命。
“沒什麼嚴重的大事,只是心中怒火難平,欲借鬼神之手懲戒一人,此人名叫朱爾旦有謀害人的歹毒之心,他說他膽大不懼厲鬼,我想試試他的膽色。”李修遠指著朱爾旦道。
外面的聲音又回道:“原來是這樣,我等明白了,此事便交給我等,定會懲戒一下這人。”
“呼呼~!”
一時間,外面的冷風漩渦卻又吹進了琴閣之中,一時間店內的書生只覺渾身冰涼,身體又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感覺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途徑這裡。
“這,這外面是什麼聲音啊。”有書生膽寒,他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剛才我好想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朱爾旦也心頭一顫,感覺左邊的肩膀一沉,有股涼氣侵入身體之中,讓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李修遠淡淡道;“這是鬼神在滅你的肩頭火,你是秀才,身份不一般,要讓你見鬼得用一點手段才行。”
說話的時候,朱爾旦卻又感覺自己右邊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這下可不是一片地方冰冷了,而是全身冰冷,像是一下子赤身進入了冰天雪地一樣,撥出來的氣息都似乎是冰涼的,沒有熱度。
然而下一刻,他卻猛地看見,自己旁邊正站在一個老者。
這老者身穿壽衣,滿臉發黑,身上各處都帶著一塊塊紫色的屍斑,一雙眼睛空洞發白,沒有任何的表情,像是一具死去十幾天的屍體一樣。
然而這個老者卻是一隻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滿是皺紋的發黑臉龐就近在咫尺。
“啊。鬼啊。”
朱爾旦失聲尖叫道,連滾帶爬的嚇的四處逃竄,他慌不擇路,竟順著樓梯往二樓跑去。
可是朱爾旦跑著跑著卻一個踉蹌跌倒在了樓梯上,回頭一看卻見到樓梯上竟長出了一隻慘白的手臂抓住了自己的腳踝,讓他奔跑不動。
身手一摸,覺得手中凹凸不平,目光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