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
所謂的銀炭就是御用的木炭,因為顏色如霜,有無煙,被視為木炭之中的珍品。
只有達官顯貴才用得起。
可是用得起歸用得起,似這般維持一個園林的運轉都用銀炭,那就是奢侈了。
難怪當日李修遠和李梁金文斗的時候,三萬兩白銀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活在這樣的權貴人家,三萬兩的確是輕鬆拿的出來。
“雖然有錢,可是這樣浪費卻實在是有些不妥啊。”他心中暗暗搖頭。
僅僅為了一處林園的四季如春,便無數的錢銀撒下去,換成稍微有一點節省想法的人都不可能去建這樣的林園,因為這是一個無底洞,每年都得掃錢。
幾人聽到燒銀炭時,更是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王平更是一副肉疼無比的樣子,以前他買碳的時候問過銀炭的價格,那可真超乎想象的貴,他只是買了一包存在家中捨不得用,那是冬季來了友人招待友人用的。
“這,這也太鋪張浪費了。”半響之後,寧採臣才憋出了一句話。
李修遠微微搖頭,不予置評。
高高在上的權貴之家都是這樣,只顧享受,哪管什麼鋪張浪費,在他們眼中是沒有鋪張浪費和四個字的,只要自己喜歡就成了。
“李兄,這園子你李家怕是建不起吧。”朱昱忽的打趣笑道。
“嗯......這個卻是不好說,不是建不建得起的問題,是會不會建的問題,我家一輩子都不會建這樣的林園。”李修遠搖頭說道。
他李家握著順風鏢行,可以說日進金斗,只是賺錢多,花錢也兇,每個月都要養著鏢行之中一群亡命之徒,而且還要不斷的擴張鏢局,所以到手的錢沒多少,倘若停止擴張的話,錢財積攢個幾年,這侯府的在他眼中也就不算什麼了。
莫說一個林園,十個林園都是不成問題的。
只是李修遠一直信奉達則兼濟天下的信念,所以家中的錢財大多數都花了出去,只有父親李大富存著一個錢庫的金銀。
一個鏢行,收攏了不少多少亡命之徒,讓他們走正路,而不去打家劫舍,這是一件大功德的事情啊。
哪怕是多花些錢養著也值。
幾人邊走邊聊,帶著幾分好奇遊逛起了這侯府的林園,一路上還結識了一些同榜的秀才。
這是讀書人攀交情的方法,同窗,同考,同榜,同一地,等諸如此類的方式,如今在金陵城同榜秀才自然更加親近一些。
“好,好詩,古人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幾日不見,朱兄竟文思如泉湧,精妙的詩文不斷,當真是讓人佩服啊。”
“當日那李修遠的一副對子,讓我苦思數日,朱兄居然昨日對出來了,真是厲害。”
“以朱兄的文采,看來日後金榜題名是穩穩當當的了,在下是心服口服啊。”
當一行人路過一處涼亭的時候,卻見一群書生聚在一起,時不時的傳出撫掌附和的聲音。
還有書生大聲的稱讚某人的詩文精妙,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站在人群之中的朱爾旦此刻負手而立,神色自信,帶著幾分倨傲,雙目精明有神,和之前的氣質截然不同,彷彿換過了一個人一樣。
“諸位謬讚了,在下這點才情當不得這般稱讚啊。”他謙虛一番,顯得不卑不亢,禮節十足。
“朱爾旦?”
李修遠神色一動,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他想到了當日秦淮河之中發生的事情,當初他生氣小懲了朱爾旦一番,如今彼此之間算是結下了恩怨。
這是除了李梁金之外,李修遠第二個不想有交集的人。
“咦,這不是李修遠,李兄麼?真是巧了,沒想到李公子也來參加這次的文會。”這個時候朱爾旦也發現了路過的李修遠,竟面帶微笑的拱手遠遠施了一禮。
李修遠見到他那熱情的危險,不由愣了一下。
什麼時候朱爾旦這般客氣有禮了?
然而當他隱約察覺到朱爾旦眼中的那冷漠的眼神時卻又皺了皺眉。
“喜怒不形於色,這連我都做不到,只有李林甫這老宰相才有這樣的本事,這朱爾旦年紀輕輕居然能做到?他受什麼刺激了?”李修遠心頭一沉,感覺到了這朱爾旦一種說不出來的變化。
“原來是朱爾旦,真是巧了。”
心中想歸想,李修遠還是回了一禮,畢竟這禮節不能虧,不過他可做不到那般熱情,只是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