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把你們知道的、有關夏初晴的事,都跟我說一遍,我捋捋思緒。”
司琴沒有開口,向媽媽已經摩拳擦掌了:“小姐有什麼想法,只需吩咐一聲,奴婢去做便是了。”
蘇蘅不敢說自己還搞不清楚狀況,只是道:“我現在心裡亂糟糟的,你們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邊聽邊想法子。”
向媽媽嘴笨,真要她說,也是為難她了,司琴一貫不愛說人閒話,醉墨和醉韻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至於煮雪和掃紅,現在還是一團孩氣,蘇蘅乾脆就沒把她倆叫進來。
最後也只能是從司棋口中得到點訊息。
薛牧青十七歲進京趕考,結果途中出了意外,夏初晴算是薛牧青的救命恩人,三年後薛牧青高中狀元,與蘇蘅定親之後,夏初晴卻來了京城投奔薛牧青,也不知怎的,夏初晴便得了薛老夫人青眼,幾乎把夏初晴當女兒看待——蘇蘅不無惡意地想,夏初晴之所以沒跟薛牧青成為兄妹,這其中……似乎倒是有可值得深究的地方。
“之前”的蘇蘅無疑是不喜夏初晴其人的,女子對於覬覦自己丈夫的人,有著天生的敏銳感,連帶著蘇蘅身邊的人也不怎麼理會夏初晴——用向媽媽的話來說,成天做出一副妖妖嬈嬈泫然欲泣的模樣,彷彿滿天下的人都負了她一般,可是事實是,蘇蘅根本不搭理夏初晴,然而,夏初晴和薛老夫人住在一塊,這其中,只怕少不了挑撥之舉,反正薛老夫人看蘇蘅,似乎是越看越不順眼。
當然,現在的蘇蘅,對於夏初晴,也是殊無好感的。
薛牧青這個宅子,表面上看來是因為高中狀元所以陛下御賜的,但歷年那麼多狀元郎,有幾個得了御賜的宅子?說白了,也不過是陛下和皇后給蘇蘅面子罷了——薛老爺而今仍然健在,也不知是知曉其中的緣由,抑或者是怕打擾薛牧青和蘇蘅,沒有選擇跟他們一起住,而是和薛老夫人住在薛家老宅裡,離這邊,說不上遠但也不算近。
不住在一塊,晨昏定省什麼的,倒也不必每日折騰,薛老爺是個通情達理的,只讓薛牧青休沐或者節氣的時候帶著蘇蘅過去,聽起來,他們婚後半年的日子,過得還算是愜意的。
然而,就在前天,薛牧青和蘇蘅一道去薛家老宅用膳,蘇蘅著了涼便早早離席,薛牧青留下與父母宴飲——以前偶爾薛牧青也會在老宅那邊留宿,蘇蘅也不會多想,雖然知道夏初晴對薛牧青有意,然而薛牧青那性子以及有當初薛牧青對蘇會的承諾,蘇蘅也是放心的。
誰知初一這日,蘇蘅一早去給薛牧青送官服,開啟門便見到夏初晴與薛牧青躺在了一處,兩人身上皆是不著寸縷,屋內□□之氣還未散,蘇蘅哪裡受得住,當即便暈死過去,夜裡醒來的時候,便是死去又活過來的蘇蘅了。
揉著額頭,蘇蘅覺得老天爺對自己簡直是充滿了惡意,好不容易和離了,死了一次結果什麼都沒改變也就不說了,就連回來的時機——都讓人膈應得慌。
又深深地看了司棋一眼——她可沒忘記,幾年後司棋可也是爬了薛牧青的床的,就是不知道此時此刻,司棋是不是已經生出了那般的心思……不過司棋對於夏初晴,似乎太過於在乎了些,其他人不在意的事,司棋倒是都記得。
蘇蘅避開眼不看司棋,轉向司琴:“薛牧青呢?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就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面都沒露過——這麼沒擔當的男人,也不知道蘇會到底看重他什麼了!
司琴正要回答,那邊守在外邊的煮雪輕聲道:“小姐,老夫人那邊讓人過來傳話,叫小姐你過去呢。”
能有什麼話好說的,不就是為了夏初晴的事,蘇蘅神色懨懨,向媽媽小心道:“小姐若是實在不想過去,那麼我們便去回說身子不好推拒了吧——”
“過去,當然要過去了,”蘇蘅冷笑:“難不成我還怕了她們不成!”
叫人套了馬車,蘇蘅帶了人去了薛家老宅,果不其然薛老夫人在等著自己,旁邊還有個夏初晴。
薛老夫人倒是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蘇氏,我便不和你兜圈子了,昨日那事,你打算怎麼辦?”
蘇蘅面帶嘲諷,不就是想讓薛牧青納夏初晴為妾嗎,何必裝作問她的意思?既然問起她的意思,蘇蘅也不介意給薛老夫人添堵:“還能怎麼辦,這麼不懂規矩不知禮義廉恥的東西,還是早早發賣了吧,還留著做什麼?不嫌髒嗎?”
“你渾說什麼!”薛老夫人被氣到:“那是初晴,初晴是好人家的女兒,哪裡是你隨意處置的!”
“好人家的女兒?”蘇蘅冷笑:“我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