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卻是生氣了:“你若是怕我生氣,為何不聽我的話?”
蘇蘅看向薛老夫人:“不知道婆婆因何而生氣——媳婦是真不知哪裡做錯了。”
“你不知?”薛老夫人冷笑:“你可還記得我前幾日與你說了什麼?”
“記得,”蘇蘅直視她的目光:“婆婆讓我勸夫君的話,我已經照辦——並沒有違逆婆婆的意思。”
“照辦?”薛老夫人拍一拍案面:“那我且問你青兒這幾日是否都是在你這裡過夜?”
“是,”蘇蘅心裡無鬼,自是不懼:“我的確是勸說過夫君了,但是勸說無用——”
“勸說無用還是根本沒有勸說?”薛老夫人更是惱怒:“抑或者反過來挑撥離間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好好好!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有這能耐!”
“我沒有,”蘇蘅很是冷靜,從薛牧青執意陪她開始,她便料到薛老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心裡早已經有底:“只是夫君的命令我也是難違,難不成婆婆要我與夫君因為這事爭吵不成?”
薛老夫人眼皮跳了一下:“那又如何!總之你既然答應了我——”
蘇蘅按捺住脾氣,冷靜地與薛老夫人分說道:“婆婆是長輩,長輩的話媳婦不敢不聽,只是夫君的話,蘇蘅也不敢不從。”
“既然聽話那你便該讓他往初晴房中去!”薛老夫人依舊是不依不饒:“你身子不好你何必佔著他!就算你身子好了……也不可能再有孕,你何故要佔著青兒不放,你便是想要看著薛家絕後是吧?”
蘇蘅轉頭看了看外邊,夏初晴正抱著小孩靜默不語,輕輕嘆氣:“婆婆這說的是什麼話,是要詛咒大哥兒嗎?”
“你——”薛老夫人伸出手指指著蘇蘅的鼻子,抖了半晌:“我早知你不安好心!”
她到底是哪裡不安好心了,說絕後的是薛老夫人自己,薛牧青就一個兒子,難道不是詛咒那兒子死掉嗎?
“總之——”薛老夫人到底是氣弱了幾分:“今晚你必須讓青兒去初晴房中!”
“母親!”薛牧青的聲音自外響起,沉著臉進來面色不善:“蘇蘅身子不好,母親你來這裡作甚?”
“誰去叫你回來的?”薛老夫人面對薛牧青氣勢又弱了三分,轉向蘇蘅:“定是你!定是你趁機離間我們母子的關係!”
蘇蘅很是無奈,她也沒想到薛牧青會此刻回來。
薛牧青卻道:“我忘了些東西,回來尋。”
“忘了東西著人回來送去便好,”薛老夫人自是不信:“定是有人跑去向你說了什麼——”
薛牧青沉聲道:“母親不要多想,家中與那裡相距甚遠,來來回回便要花費上一段時間,若是真的有人去與我通風報信的話怕是也來不及——母親不要誤會了蘇蘅才是。”
“還有,”薛牧青的聲音頓了頓:“兒子已經成家了,晚間在哪裡留宿自有分寸。”
薛老夫人被噎住,越發氣惱:“好,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便直說了,這屋子裡一股子藥味,沒病也得窩出病來,往後你不許在這裡待著!”
“母親,這是兒子自己房中的事情,兒子自有分寸,”薛牧青嘆氣:“母親便不要管了吧,有空兒多陪陪大哥兒和初晴,大哥兒長大了,還得母親教養呢。”
“那不是你兒子?”薛老夫人氣極:“你放著自己兒子不管偏偏要尋晦氣——”
“母親!”薛牧青似乎是不高興了,但是到底還是放緩了語氣:“母親不要說些氣話,這屋子裡確實是藥味甚濃,母親也上了年歲,不好在這裡多呆,初晴——你勸母親回去。”
“是,”夏初晴低聲應答,依舊還是不肯進來,只是朝著薛老夫人細聲道:“老夫人回去吧。”
薛老夫人越發的惱了:“你從未與我說過重話!你居然兇我!定是這人在你枕邊嚼舌頭根子說了什麼!”她指著蘇蘅,十分不悅。
蘇蘅低頭,不想再惹她卻反而越發的惹惱了她,薛老夫人喊道:“看看看——她就是這模樣,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不應答,明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卻偏偏弄得好似一副我在欺負她的模樣!”
不和她吵有錯,若真是吵起了,那依舊還是蘇蘅的錯——蘇蘅覺得十分心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
“母親,”薛牧青好聲好氣勸說道:“母親你答應過我什麼——你答應過我不再尋她的錯處的……”
“罷了!”薛老夫人沒臉,轉身便走:“放著初晴那裡不去偏要伴著個病蔫蔫的——你要是被她過了病氣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