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聽人提起的,後來又消停了,”向媽媽想了想:“興許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吧,夫人問起這事……”
向媽媽壓低了聲音:“可是……想清楚了?”
“什麼想清楚了,”蘇蘅乜了向媽媽一眼:“向媽媽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跟……他,不可能的。”
向媽媽一臉的惋惜:“哪怕這麼多年過去,奴婢還是覺得,你們就是金童玉女一般天生就該是一對……”
“向媽媽,慎言!”蘇蘅很是無奈:“這事說了多少遍不可隨意談論,向媽媽你為何就那麼固執?不說當年如何,而今五年過去,他不可能還不成親,你總是把這些話掛在嘴上,被人聽到了,未免傷和氣。”
向媽媽還欲說什麼,蘇蘅擺擺手:“我只問你,他真的沒有回京來嗎?”
向媽媽雖然心有不甘,還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聽說他回來了。”
蘇蘅點頭,舒了口氣:“這樣的話……大表姐那邊,便沒有什麼顧慮了。”
好不容易到了正日子,蘇蘅之前拿李玉書一家殺雞儆猴,之後又懲罰了幾個偷奸耍滑的,恩威並施一番,餘下的人倒也安分下來,沒給蘇蘅添麻煩。
反倒是薛牧青那邊出了點事——蘇蘅其實也不清楚這事到底能不能算到薛牧青頭上,當初薛牧青擬的單子,蘇蘅是親自經手的,自然知道薛牧青到底請了誰——然而,有些人不請自來。
陸家的人,以及依附陸家的幾家。
蘇蘅知道她們來意不善不安好心,然而出嫁前她就不愛搭理陸家的人,而今也一樣,哪怕陸家對薛牧青有提攜之恩,蘇蘅也懶得跟她們虛與委蛇,橫豎她們不過是想看她笑話而已,蘇蘅沒心情應付她們——陸家與蘇家既然水火不容,依附陸家的那些人家的女兒,沒嫁到陸家之前與蘇蘅本就不對付,嫁了陸家,蘇蘅就更看不上了……至於薛牧青的前程什麼的,蘇蘅才不關心呢。
有那閒心,還不如多和許氏說句話呢。
許氏精神比上次看起來好了許多,避開了眾人,許氏不無擔憂的問她:“怎麼回事?怎麼悄無聲息的就辦起百日宴來……別人不清楚,難道我們自家還不清楚?你之前根本就沒有身孕,何時多了個孩子?連洗三都沒辦?你可別拿那些應付外人的說辭搪塞我!”
蘇蘅知道瞞不過自己母親,便和盤托出道:“是司琴的孩子。”
“司琴……司琴固然難得,然而若只是為了心安,養著便養著了……何必非要大張旗鼓鬧這一遭,”許氏嘆氣道:“你若是真想養個孩子……那邊不是有現成的一個……”
“母親!”蘇蘅打斷許氏的話:“你覺得,我是那種無緣無故會幫別人養孩子的人嗎?”
“一個庶子而已,你願意養他,是抬舉他了,”許氏憂心忡忡:“你身子……有多請幾個大夫診斷過了嗎真的就……要不,我們回頭請幾個太醫來看看,興許還有轉機呢……”
“有那可能我也不願意,”蘇蘅搖頭:“我守著淼淼長大就夠了,其他的事,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罷了,既這樣,便也隨你,”許氏無奈搖頭,想起一件事來,壓低了聲音道:“無論如何,既然有了‘孩子’,那便好好過日子吧……上次說起的和離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你祖父那邊……怕是不太樂意看到你和離。”
蘇蘅亦跟著嘆氣,不願意把自己心事告訴許氏,只胡亂應道:“我省得了。”
許氏雖然是她母親,然而說到底許氏這人運氣極好,未嫁人前家中便沒小妾姨娘之類的破事,嫁人也是嫁的沒有納妾規矩的蘇家,與蘇元朗恩愛甚篤,兩個兒子又是不讓她操心的,故而年過半百,蘇蘅看來許氏其實還是有些天真的性子——許氏這輩子唯一操心的,大概就只是她這個女兒了吧。
蘇蘅知道許氏無法理解自己的處境自己的想法,卻也不願意跟許氏爭辯,隨意敷衍了幾句,許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母女之前,一時有些沉默。
偏偏,有人見不得她舒心的。
和許氏對坐了一小會,新買的丫鬟曉鏡便在門外求見,掃紅問過發生了什麼,才進來回蘇蘅道:“夫人……老夫……薛老夫人在院門外候著。”原本是要說老夫人的,不過許氏在,掃紅便改了口。
蘇蘅眉頭輕蹙:“出去看看。”
說是“候著”其實也不對,準確說來,薛老夫人並幾個好事者被攔在了蘇蘅院門外,看見蘇蘅出現,薛老夫人面上的盛怒顯而易見:“你倒是愈發氣派起來了?連我都敢攔著?”
蘇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