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
葉鳳歌小小嗆了一下,一邊咳嗽一邊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別瞎想,傅凜說的“吃掉”,跟她說的“吃掉”,肯定是同一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絕對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內涵。
****
傅凜垂臉,鼻尖抵住被角,藏住唇畔愉悅的偷笑,悶聲含混,“所以,沒有心儀閔肅?”
方才葉鳳歌看著他的臉失神了,他怕她不好意思,才忍著沒戳穿。
可惜沒有鏡子,不然他就可以瞧瞧先前的模樣究竟是哪裡與平常不同。
但不管怎麼樣,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多了幾分勝算。
“當然沒有,”葉鳳歌隔空拋來沒好氣的一眼,“你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那你送他發冠?”一想到這個,傅凜笑不出來了,字字泛酸。
自打確認了葉鳳歌並沒有心儀閔肅的意思後,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大半,整個人鬆弛許多。
原來,將心裡的事說出來,沒有他以為的那麼難。
至少在面對葉鳳歌時,沒有那麼難。
聽他提起“發冠”,葉鳳歌這才恍然大悟:他定是看到那個匣子,也清楚那是從她手上出去的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手中的杯子,避重就輕地笑笑。
“我是宜州人,記得嗎?按我家鄉的民風,朋友間饋贈禮物沒有那麼講究避諱,也沒有為什麼。興之所至,想送就送了。”
這話不假。
宜州民風素來寬厚爽朗,束髮冠也不算私密物件,作為朋友間的友好饋贈並無不妥。
“你還真是朋友遍天下,七年沒說過幾句話的人也是你朋友,呵。”
傅凜不忿地睨了她一眼,“憑什麼他有禮物,我卻沒有?”
知他今夜的態度已算是極為難得的心胸大敞,葉鳳歌欣慰一笑,放下杯子走回去在他跟前站定。
居高臨下地與他四目相接。
白日裡葉鳳歌躊躇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將那發冠送給傅凜,一則是前些日子才親眼見他踏入臨川城後險些崩潰,怕他若反應過來那發冠的來處,又要勾出些承受不住的心傷來。
二則,她買下那發冠時本是想著傅凜生辰將近,可傅凜與他母親之間那解不開的恩怨,使得“生辰”這事在傅凜跟前又是提不得的另一個痛點。
追根究底,全是她最初就沒考慮周全,才惹出今日這些事端,方才她語帶保留,是在斟酌這話要怎麼說才能不讓傅凜難過。
此刻確定傅凜根本沒想追究發冠的來源,似乎只是專注在控訴她厚此薄彼,她總算沒了那種如履薄冰的戰戰兢兢了。
“原來,衝我發那麼大一通火,就是在氣這個?”
傅凜抿了抿唇,又低下頭拿鼻尖抵著裹在身上的被子,算是預設了。
葉鳳歌望著他的頭頂,心疼地笑嘆一聲,勸道,“往後若我有什麼事再惹惱你,你直說就是,哪怕是同我吵都行的。不要再自己躲起來難受,成嗎?”
傅凜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舉目凝了她一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慢慢坐回圓凳上,目光與他齊平,“為什麼閔肅有禮物,你卻沒有?真是個好問題。”
她古怪的語氣忽然讓傅凜有了一種不是太好的預感。
“下午我讓你喝藥時,同你說過有禮物的,記得嗎?”葉鳳歌似笑非笑地覷著他,“是你先說了不稀罕,後頭我才丟給閔肅的。”
傅凜喉頭使勁滾了滾,也不知自己嚥下去的是口水還是老血。
所以,那原本是他的禮物?!
葉鳳歌挑眉一笑,點了點頭,“沒錯,原本是特意買給你的啊。”
傅凜聞言,瞬間腸子都悔青。
若時光能倒流,他真想回去捂住自己那張口是心非的破嘴。
他稀罕啊!抓心撓肝地稀罕啊!
越想越慪的傅凜裹緊了身上的棉被,就勢在那坐榻上半躺了。
葉鳳歌傻眼,“這又算個什麼意思?”
打算賴在她房裡不走了?
“你方才不是叫我生氣時不要自己躲起來?”傅凜閉目,氣哼哼,“爺這會兒就在生氣。”
他聽她的,不躲,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氣給她看。
他就那麼口是心非地一說,她竟狠心把他、的、禮、物轉手送出去了!
太欺負人了。
“合著我這是搬個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葉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