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也不想兩人就這麼一直尷尬的走走走,於是說:“其實我剛才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關於上古遺蹟。你想想,我們明明應該進了一處上古修士的遺蹟,可是不管之前的荒原還是現在的石谷,都沒有任何修士活動的痕跡,完全一副自然景象,不是嗎?”
黎碧落愣了一下,然後問:“會不會是小世界?傳說七重大能能夠以自身為基,開闢小世界,如果遺蹟屬於七重大能,裡面有小世界也很正常吧?”
“七重……如果是這樣,那這次我們可就麻煩了。”褚言嘆口氣,然後轉移了話題,“對了,之前在荒原上的時候,你曾說有令堂的氣息,現在呢?”
黎碧落咬了咬下唇,顯得有些慌亂:“我覺得可能是我感覺出錯……”
“嗯?沒有了嗎?”
“不……如影隨形……”
褚言腳步一頓,扭頭詫異的看著她:“如影隨形?”
黎碧落點頭。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母親一直跟在你身邊的感覺嗎?”
“不,是母親化身空氣無處不在……的這種感覺。”
無處不在?
這可厲害了。
雖說據傳言黃泉是一條有實體的河流,但見過的人畢竟是少數,也沒有人敢肯定黃泉水不會汽化霧化什麼的,要是真的無處不在,難道說這個遺蹟其實在黃泉之下嗎?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二人剛剛走過的方向突然出現了許多雜亂的聲音,其中夾雜著慘叫和痛呼,還隱約有女孩子的哭聲。
二人對視一眼,決定過去看個究竟,轉身的同時,褚言還沒忘自己的眼睛不能曝光這件事,用布條遮住了雙眼,避免被認出來節外生枝。
兩人趕到聲音發出的源頭,發現明明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山谷裡突兀的出現了二十來個人,有人被石筍串了個正著,眼看是活不成了,大多數人都只是受傷,正在大呼小叫的療傷。
粗粗看去,這二十來個人並非出自同一門派勢力,是一支標準的雜牌軍。
二人沒有貿然靠近,而是躲在一塊巨石後暗中觀察。
褚言很快發現,那群人之中竟然有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良,只是他孤身一人,周圍並沒有白鶴觀的其他修士,顯然落了單。
白良受傷很淺,僅僅只是劃破了皮,稍作處理就能行動,處理完畢之後他環視周圍,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根本沒管那些和他一起出現在這裡的修士,左右看看之後,徑直朝著二人躲藏的方向走。
“那位白鶴觀的師兄!”有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修出聲挽留,“我和師妹二人與師門走散,能否同行?”
白良連步子都沒停:“三重修為都沒有的廢物,不配與我同行。”
女修一愣,哭的更厲害了,旁邊有其他修士見狀立刻為他們打抱不平:“穿著白衣就以為自己是白賢啊,什麼態度!兩位師妹不要急,我們乃墨衣門弟子,師兄弟三人僥倖未被衝散,若不嫌棄,可以與我們同行,我師兄弟定當保護二位周全!”
“白賢”這個名字可謂是直接踩在了白良爆炸的引線上,讓他難得停下步子,施捨給了那個男人一個側臉。
“周全?大話誰不會說,若你們能護著這兩個累贅安然離開遺蹟,我白良定帶著賠禮上門道歉!”
“你!”
那男人還要再說,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扯住。
“那是白良!!你提白賢就夠了還想說什麼!”
被人提醒,男人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只咬著牙甩下一句:“說話算話!”算是瞭解了這一茬。
白良連個冷哼都欠奉,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了這個開頭,剩下的人們也沒管那個獨自離開的人,開始扎堆抱團,沒多久就分成了幾撥。
……
雖然有人靠近,但褚言二人並沒有刻意隱藏,很快就被白良發現了。
發現躲在這裡的是名聲大噪的兩個碧落,白良的態度和之前判若兩人,和煦的像是多年好友:“原來是你們二位,二位是和我一起掉下來的嗎?”
褚言冷著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孤高的天才:“並非,我們已經在這裡超過兩個時辰了。”
“可找到出路?”
“未曾。”
“不如同行?”
褚言看了一眼黎碧落,發現她雖然不太開心,但並不抗拒。
雖然不明白她不開心的點在哪裡,不過不抗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