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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泰拉始終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我自然也不會主動地去奉承她,只能將她視若無人。

“對,我的確希望能做達倫的調查員。”這是我的真心話。

“那你打算離開警察局?”

“是的。”

她靠得更近了,“這很好。”

“你很贊成?”

“哦,當然。我是說……那很有意思,也很重要。”

“什麼?”

“當然是做卡萊斯·達倫刑事大律師的主要調查員這事了。”

我什麼也沒說,不過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希望在回到美國大陸時,也就是重新踏上堅實的土地之後,我還能體體面面地和她在一起。可惜,這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罷了,就算我當上了達倫的主要調查員,可還是一個來自懷斯特區的窮小子,一個猶太鬼。只有在這迷幻漂泊的海上,我和她才有可能發生一段浪漫的“邂逅”,只有在這樣不切實際的環境裡,我才有資格做她的“護花使者”。

“為什麼泰拉對你不理不睬呢?”她又問了一個讓人尷尬的問題。

“是嗎?”

“難道你沒感覺到?”

“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她,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的‘某個’表妹身上。”

她壓住了我的胳膊,“別騙我,是不是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能有什麼事呢?”

“當然是在夏威夷發生的事。我不想再提那些事,可是……我聽見泰拉和湯米……他們在吵架。”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們可能都太過緊張了。”

“要知道,他們就住在我的隔壁。”

“那又怎麼樣?”

“我想,我聽見了摔東西的聲音。”

“哦,你把那當作‘新婚的祈福聲’不就行了嗎?”

“內特?”

“什麼?”

“你相信兩個人會永遠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嗎?”

“當然。你看看下面的大海,它是永恆的,不是嗎?”

“大海是永恆的?”

“最起碼,它有足夠久了。”

我倆整日整夜地呆在我的船艙裡。直到現在,我還能清清楚楚地記起她的模樣,那光潤亮澤的面板,那玲瓏迷人的曲線……還有她,緊閉著的雙眼,張著可愛的小嘴,沉浸在狂喜之中的模樣。月色中的維納斯!

儘管如此,我從來沒有心存任何妄想。是的,只要我們遠離塵囂,呆在碧波萬頃的海面上,我倆就能一直這樣廝守下去,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討得她的芳心。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船上羅曼史,是一場過眼煙雲。一旦離開這兒,我就又變成了一個猶太窮鬼。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現在我們還在船上,我還是那名風度翩翩的偵探,而且,剛剛查清了一宗錯綜複雜的案件——查出了可惡的“黑鬼”是如何侵害了一名可愛“無辜”的白人婦女。

一九三三年的一月十三日,控方律師約翰·卡雷再次出現在戴維斯法官的法庭上,建議撤銷對荷瑞斯·伊達,本·阿哈庫羅,亨利·陳和丹維德·塔凱的起訴。戴維斯法官批准了該項提議。歲月元痕,曾經一度沸沸揚揚的邁西一案早已歸於沉寂了,因此,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夏威夷上的島民和美國大陸上的民眾都沒有任何明顯的反應。

阿拉莫納男孩就這樣悄悄地融入普通百姓的生活之中。伊達成了一名雜貨店的店主;本·阿哈庫羅去了俄阿岵附近的山區,在那裡,他成了一名消防隊員。至於其他人的下落,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猜想,他們也許都在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從某種程度上講,時間的流逝為他們的無辜做了最好的證明,因為泰拉不時地出現在報紙的娛樂版中,她始終是聚光燈中心的焦點人物。

在喬瑟夫·卡哈哈瓦遇害的週年時,她趕往利諾,在那裡,她和湯米協議離婚了。就在辦好離婚手續的那天夜裡,泰拉在當地的一家夜總會里服毒自殺。

不過,她沒有死成。一個月後,在駛往義大利的“羅馬”號遊輪上,她又企圖自殺。這一次,她是在自己船艙中的浴盆中割腕,結果呢,她的尖叫聲驚動了周圍的人,她又一次被救活了。

一次又一次地,我在芝加哥的報紙上看到了泰拉的這些花邊新聞,漸漸地,我開始為她感到難過了。是的,達倫說得對——泰拉·邁西將永遠生活在地獄之中,而這地獄恰恰是她自己一手建造的。

每過一段時間,這位“二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