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受傷的獵魔人去了。”
瑞聞言眯起眼睛,看向風家族人:“你們知道那群獵魔人的去向?”
一個穿白衣的年輕人站出來點頭,應該是風家族人的領袖,說話果斷而乾脆:“但我們不會透露病人的相關資訊,打鬥是你們的事,我們身為醫者只負責救治。”
瑞忽然綻開一個非常和煦的微笑,我一看他這麼笑就知道不好,估計這傢伙沒準打算叫族人抓住某個風家人嚴刑拷打要問出獵魔人的下落,瑞的個性向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恐怕風家族人危矣。
不想那年輕人察言觀色本領一流,徑自露出一個比瑞更加和煦溫暖的笑容:“閣下應該是同行吧,但自古醫者不自醫,天有不測風雲,何況你們跟獵魔人敵對了千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這正常的醫院可是不收非正常的病人的。我風家雖不敢自稱仁心仁術在世華佗,但只要不對家族夠成威脅,也不至於丟下病人不管。”言罷,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瑞還包著繃帶的左手。
瑞沉默,收起笑容。
莫里在一旁冷笑:“任你們通天本事,這天底下生病的人類多如過江之鯽(他聽不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卻會用過江之鯽造句,怪哉!)你們一個個救治的過來?”
那年輕人對莫里的惡劣態度並不以為意,溫文爾雅的解釋道,“我們只救值得救的,人類那麼多,死一百個和死一萬個沒什麼區別,但你們不同,這世上非人的高階動物已經很少了,魔法師之流也如鳳毛麟角,少一個,都是這個世界的損失。”
他語調和緩,態度誠懇,我卻想起了死人類見到莫里時戲言的珍惜動物要好好保護的話,同樣的戲謔,同樣的屬於人類這個龐大族群一員的優越感。
果然,瑞和莫里聽完已是眼泛怒色,眾精怪何等傲氣,自然是個個忿然,卻又礙於剛受人救命大恩在前,不好發作,只得忍耐的再三深呼吸。
“小心,呼吸的不要這麼急促,傷口會裂開。”風家女子溫柔的拍拍旁邊顯然還很年幼涵養沒修煉到家的鷹族戰士。
那小鷹氣得翅膀直抖,卻懾於老鷹王一再搖頭示意,只得發洩的低頭用鷹喙啄著水泥地。
瑞和莫里這時大約想起了鷹王的傲然不肯求助,現在受到這群人類醫者的無心奚落,卻是啞巴吃黃連,正是應了一物剋一物,莫里礙著風無痕,瑞大概也不想和風家人正面衝突,於是他們都只是剋制的閉了閉眼,放任風家族人自在離去。
我看著那群搗藥治療忙活半天離去時卻依舊白衣勝雪纖塵不染施施然的身影,終於瞭解風無痕大小姐的可怕個性緣來有自,恐怖的家族遺傳啊!
動物園裡一片寂靜,眾精怪似乎對於風家人的個性都有所不快,莫里估計也一直耿耿於懷老婆去醫治敵人,但風家人這種個性讓他回想起自家老婆的古怪習性,於是自我安慰的喃喃:“無痕去拿那些呆頭呆腦的魔法師們做試驗品也好的,”語氣是阿Q式的幸災樂禍,“總比留下來荼毒這些傷員好。”
真難得莫里會對他寶貝老婆用貶義詞,看來這次他的自尊心受到的創傷真的不小。
眾精怪只有苦笑,然後不知誰帶頭,開始此起彼落的指責獵魔人的不守信用,這些精怪雖然鎮日裡號稱大隱隱於市,其實卻相當的與世隔絕,自成一個世界,在夜裡聚眾狂歡,很有魏晉的名士風骨,非常的天真固執,我有點理解老鷹王的為難了,即使他把獵魔人可能偷襲的料想告訴他們,也不過得到一個先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的指責。
天色已微微破曉,瑞和莫里合力施法維持動物園表面正常,然後在朝陽露出一縷晨曦時,瑞走到動物園值班室內,對被魔法師施了魔法睡著的動物園管理員動了點小小的手腳,估計這幾日動物園應該會掛出暫時休館的牌子。
我們不能見光,因此在陽光還不充裕前,就得瞬移回去,回頭看了眼受傷的精怪們,我對虎精揮手道別。
眾精怪們已各自回到居處,幾乎都是筋疲力盡的頹然,唯有遠處的孔雀族守衛仍然精神奕奕的守在籠前保護著他們的王的安危。
我仔細思考了下,似乎在剛才的眾多傷員裡並無孔雀族人的影子,正想弄明個明白,瑞已拉了我瞬移回去。
23.離開
剛回到家,瑞就收到資訊,倫敦族裡不少族人居處也在昨晚受到不同程度的襲擊,族人不像那些精怪一樣需要沉睡來休養元神,所以僅僅是略有傷亡而已。
不過英國沒有風家人,紅十字會也只服務於人類,所以瑞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回倫敦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