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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語地說著,就忙忙地轉身去了。

“呸!”孟如山用力吐了口唾沫,繼續磨刀。

“篤、篤、篤!”東邊圍牆的小門忽然被人敲響。

如山一愣,脫口大聲問:“哪個來了?怎麼不走大門?小英,去開門。”

小英正拿了個小圓桶過來,預備給耶耶等豬血,聽見吩咐,忙放下桶去開門。

敲門的是本村貧苦漁民張良俊,和孟如山十分交好,上次為鄭寡婦的二畝田,也曾參加同九千歲的鬥爭。他順手帶上門,又叫小英去把院門關了,這時喘著氣,額上還有細小的汗珠,一見如山劈頭就說:“你還不快走!”

“什麼事?”

“蔣國枝帶了四五個人,還拿著槍來抓你了。”

“你怎麼曉得的?”

“剛才四條腿特地偷偷地送信給我,說他跟著九千歲一塊堆來的,起先還不曉得做什麼,剛才在黑狗飛家,親耳聽見九千歲說了,才曉得。”他說的四條腿,是他的一個熟人,姓馬,是跟九千歲來的一個鄉丁,鄭福來保長被黑狗飛叫去見九千歲談話,他趁機出來報了信。

孟如山怒道:“他憑什麼抓人?我犯了那條王法?”

“啊呀,兄弟,如今這年頭,跟這班人能講什麼王法道理?他說你犯法你就是犯法。”

孟如山心裡明白了*,無非是春天為鄭寡婦的事得罪了他,也許還有夜裡發生的事,黑狗飛可能是一夥的,他是九千歲的堂外甥,他們顯然是要報仇來了。

孟陳氏聽見他們的對話,急忙從灶間出來,對如山說:“如山,大爺說得對,你還是趕緊躲一躲吧。”

如山想起剛才走出去的黑狗飛老婆,怒氣衝衝地說:“怪不得剛才螞蟥來,嘴說要打肉,實骨子是來做探子,看我在不在家呢。”

張良俊:“就是呀,我見她在前邊,才從後門過來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快走吧。”

妻子也催他:“不行,你先到沙溝小虎他大舅家躲幾天再說。”說罷轉身進了屋。

遠處傳來一陣狗叫。

張良俊緊催:“怕是他們來了,快走吧,從後門。”

小英“哇”地一聲哭起來,抓著父親不放手,被張良俊哄著拉開。

如山拿了一塊舊布,包起殺豬刀,揣到懷中。

孟陳氏從屋內趕出來,遞給他一個錢包:“你把這些錢帶上,防著要用。”

如山推辭。張良俊說:“帶上吧,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如山才接了錢,也揣到懷內,又交待妻子:“你快把豬子藏起來,讓這些畜牲看見,十有*要被拖了去。”

良俊忙說:“這事交給我辦,你放心。”

如山感激地一拍良俊的肩膀,望望妻子、女兒,轉身就走,開啟小偏門跑了出去。

大黃狗跟在後面追。孟陳氏吆喝:“來喜,回來!”

張良俊對孟陳氏說:“我先替你把豬趕到我家藏起來,回頭再想章程處理。小英啊,莫哭了,你耶耶本事大呢,不會有事的。”說著趕著豬從後門匆匆走了。

孟陳氏定了一下神,關好後門和院門,一邊安慰著閨女,一邊把幾件舊衣裳丟進準備殺豬的大桶,舀來熱水,剛坐下來要洗,就聽見一陣腳步聲,接著院門被敲得山響。

孟陳氏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拉開門栓,把兩扇門開得大大的。黑狗飛一見,便退到一旁。孟陳氏見到九千歲,冷冷地說道:“喲,是蔣鄉長,你老貴步,稀罕到寒舍來走走。”

九千歲“嘿嘿”冷笑兩聲,邊進門邊說:“聽說你家男子漢本事大得很呢,我特地來拜訪他!他人呢?”

孟陳氏針鋒相對:“你抬舉他了,他一個殺豬的,除了抓豬殺豬,蠻豬蠻殺,還能有什麼本事?”

九千歲聽出這娘們話裡帶刺,又不好發作,氣呼呼地走到院子中間。黑狗飛、夏管家、幾個拿槍的鄉丁和保長鄭福來站了一地。鄭福來打著哈哈說:“沒什麼大事,沒什麼大事。”

大黃狗衝著這群人叫著,小英抱著狗,也怒視著他們。

九千歲將院子掃視一圈,惱火漸生,衝著孟陳氏喝道:“叫你男將出來!”

這一帶的人稱呼已婚男子為“男將”,已婚女子為“女將”。

孟陳氏故作驚訝道:“阿呀,不巧了,不曉得你來找他,他一早出去了,要曉得你大駕來,他就在家恭候咧。”

黑狗飛忙道:“剛才有人看見他在家的,現在到哪灘去了?快把他找回來呀!”

孟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