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
他臉色紙白,唇被咬破了,殷紅。
姜九笙顧不得那麼多,跨過了隔離帶,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時瑾,你怎麼了?”
時瑾眼神有些渙散:“藥。”
聲音沙啞,幾不可聞。
她抱住他:“什麼藥?”
耳邊沒了聲音,時瑾倒在了她肩上。
“時瑾!”
天北醫院。
急救室臨時手術室的燈亮了許久,值班醫生才出來。
守在門口的姜九笙立馬上前:“他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
她臉色不太好,由秦左扶著。
霍一寧眉宇緊蹙,問值班醫生:“怎麼回事?”
“時醫生體內有致幻藥和麻醉藥的成分,”值班醫生想了想,初步推測,“應該是服用了某種特殊的精神類藥物。”
姜九笙沉吟。
半晌,她問霍一寧:“死者是秦雲飛嗎?”
霍一寧點頭:“一槍斃命,接到報警後,警察第一時間趕過去,在兇案現場發現了時瑾,當時他意識不太清醒,手裡還拿著槍。”他停頓,又說,“整個案發現場,除了時瑾,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留下的痕跡。”
而且,時瑾還有動機。
表面來看,完全是服藥後的過失殺人行為。
姜九笙對此不置可否,只問:“我能不能見見時瑾?”
半個小時後,時瑾轉醒。
他睜開眼,看見了床前的人:“笙笙。”
姜九笙靠近,貼耳過去:“嗯。”
眼裡已經沒有方才的渙散與空洞,平靜又深邃,他說:“所有事情我都搞清楚了,只有一件事不確定,”他停頓片刻,說,“我不確定我有沒有殺人。”
他是真的想殺秦雲飛。
而且,最近他的暴力傾向與狂躁症狀,都很嚴重,他無數次臆想過,殺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殺了所有想害姜九笙的人,偏執焦躁到失控,藥物作用下,精神紊亂,幻覺、臆想與事實,在腦子裡有點模糊。
姜九笙伸手,覆在他手背上,用很堅定的聲音告訴他:“我跟你正好相反,所有事情我都沒完全搞清楚,但只有一件事情我能確定,你一定沒有殺人。”
她不想他做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做,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可能會有例外。
時瑾蹙眉鬆開。
“秦雲飛死前給我打過電話,說你要殺他滅口,我大概能猜到兇手的目的了。”姜九笙說,“時瑾,不要攔我,我要反擊了。”
因為她是孕婦,先前,這件事時瑾不希望她插手。
時瑾說好:“不攔你,我幫你。”
第二卷 340:笙笙挖坑虐渣,時瑾槍擊蘇伏
時瑾說好:“不攔你,我幫你。”
“是蘇伏?”
他點頭:“我開了槍,沒打死她。”
三個小時前,他接到秦雲飛的電話,只有一句話:“我有證據,可以證明徐家無罪。”
他趕到時,把守在外面的人,全部倒在地上。門開著,秦雲飛沒跑,還姿態閒適地坐在沙發上。
“時瑾他要殺我。”
他拿著手機,氣定神閒的神色,驚恐萬分的語氣:“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指使我的,那批文物是秦家的東西,他要殺人滅口,我沒辦法,我只能拿你威脅他,看你摔倒了,他就要殺我,救救我,救我——”
秦雲飛突然掛了。
自導自演的一個求救電話,是打給姜九笙的。
他抬頭,看向時瑾:“證明徐家無罪的證據,已經給姜九笙送過去了。”他站起來,“捏造得完美,徐家無罪,都是你指使的。”
時瑾眼波無痕。
秦雲飛笑了:“你覺得,姜九笙會不會把證據交給警察?”
那份證據是真是假無所謂,要的是姜九笙的背叛。
他好整以暇地看時瑾,語氣挑釁:“徐家和你,你猜她會怎麼選?”
波瀾不驚的眼,忽然驟起風波,時瑾說:“我的忍耐力不多,”不疾不徐的語速,音色已經沉了,“秦三,你適可而止。”
秦雲飛不以為意:“你敢殺我嗎?”他胸有成竹,肆無忌憚地尋釁,“要是我死了,我剛才給姜九笙的那通電話就一語成讖了,那正好,坐實了你殺人滅口。”
他在激他。
從秦三把他引來,到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