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站在門口,沒有貿然進來,他解釋說:“那是我的狗,叫姜博美。”
姜九笙嗯了一聲,環顧了四周,眉頭擰得更緊了:“時醫生。”
時瑾聲線溫和:“昨天你喊了我的名字。”
第一卷 018:共進早餐
時瑾聲線溫和:“昨天你喊了我的名字。”
昨天……
姜九笙只覺得腦袋疼。
時瑾兩個字到了嘴邊,她卻怎麼都喊不出來,像什麼哽住了喉。衣服還算整齊,她掀開被子下床,穿著襪子踩在了大理石的瓷磚上:“我怎麼在這?”
時瑾沒有立刻回答,走到房間的地毯上,拿了棉拖,蹲下,放在姜九笙前面。
“昨晚你發燒了。”他頓了一下,補充道,“你家的門鎖著。”
她低頭,時瑾就蹲在她面前,沒有刻意打理的短髮很隨意,髮質大概很軟,看著很乖巧服帖,沒有他平時清俊孤傲的樣子。
她收回目光,穿好鞋,後退了一步:“麻煩你了。”
“不麻煩。”語氣禮貌,又平易近人,時瑾抬手,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住了她的額頭。
姜九笙下意識後退。
時瑾沒有收回手,往前了一步:“我是醫生。”
他音色溫柔,帶了安撫,像極了大提琴拉出的催眠絃樂小夜曲,動聽又蠱惑人心。
姜九笙微怔,不再動了。
時瑾用手背碰了碰她額頭,停留了片刻後收回手,然後退後一步,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算太親近,卻也不疏離,嘴角帶了很淺的笑,清貴雅緻。
他說:“你還有些低燒,要不要再躺一會兒。”
姜九笙看了一眼時瑾那張大床,純黑的色調,顯得冰冷又刻板,倒與他給人的感覺大相徑庭。
她搖搖頭,雖說時瑾是醫生,可到底男女有別。
時瑾沒再說什麼,拿了床頭櫃上的藥給她,又遞了一杯水。
姜九笙接過去,水是溫的,不知是時瑾什麼時候放的,她喝了藥,向時瑾道謝:“謝謝。”
他說不用謝。
退燒藥是白色的藥丸,不是膠囊,特別苦,姜九笙素來嗜甜,舌尖苦澀一直散不去,她皺眉,又喝了兩口水。
不頂用,想抽菸,想喝黃桃酸奶。
時瑾溫聲提醒:“不能喝奶製品,會阻礙藥物吸收。”
姜九笙斷了念頭了,她身體算不上好,抽菸又喝酒,除了不熬夜,基本這麼折騰怎麼來,大概因為如此,這冷水一泡,就扛不住了。
她舔了舔下唇,壓下煙癮,還是有點苦。
時瑾俯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白色彩繪的玻璃瓶,遞給她:“可以吃這個。”
瓶子很漂亮,瓶口是實木的塞子,裹了一層薄薄的油紙,看起來小巧又精緻,裡面裝了白色的固體片裝物。
姜九笙接過去,倒出一顆,聞了聞。
是奶片……
“若是苦,可以多吃幾片,櫃子裡還有。”時瑾說。
姜九笙語塞,她的喜好,他像是很清楚。含了一片,甜而不膩,她眯了眯眼,胃裡都舒坦了。
出了房門,姜九笙才發覺,時瑾的公寓與她那邊的格局一般無二,她借宿的那一間是公寓一樓的主臥,大概便是時瑾的臥室。
登堂入室便罷了,她還鳩佔了鵲巢,從沒如此窘迫過,她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時瑾卻很自然,去廚房看了一眼,折回客廳問姜九笙:“早飯已經做好了,你是回你那邊洗漱,還是在我這裡?”
她遲鈍了三秒:“……去那邊。”
為什麼是選擇題,而非是非題?
像是一團亂麻突然滾到了心坎,後知後覺時,就已經亂得一塌糊塗了。以至於半個小時後,當姜九笙站在了七零三的門口時,仍舊沒想明白她和時瑾怎麼就發展到了共進早餐的地步。
早飯是很豐盛,一碗南瓜粥,一碟灌湯蝦餃,草莓芒果拼盤裡放了火腿土豆餅與紫薯包,還有青蘋果汁。
南瓜粥很甜,紫薯包的皮兒很薄,蘋果汁不太酸,放了一點蜂蜜,全部是她的喜好,無一絲差漏。
姜九笙嚐了兩口,停了動作,盯著面前的餐盤,若有所思。
時瑾坐在她的對面,一米寬的灰瓷餐桌,拋了光,明亮乾淨得能倒映出他的輪廓,俊逸又清雅,家居服換了襯衫,沒有領帶,松著一顆釦子,不顯得正式,隨意且矜貴,桌上幾乎沒有聲音,時瑾的餐桌禮儀很好,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