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這一幕到此收尾,導演郭鴻飛難得露出了笑容,朝兩位演員豎了大拇指,這樣的長鏡頭,一次過,確實很考演技,蘇問不用說,一貫的出神入化,不想姜九笙也不差絲毫。
本來預計這場戲是半個小時,不到十分鐘就過了,工作人員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能提早結束了。
助理小麻上前去給姜九笙送水,她搖了搖頭,走到人群外。
“什麼時候來的?”
時瑾沒瞧見過她這幅打扮,覺著好看,看了許久才說:“有一會兒了。”
姜九笙伸手拉著他,帶他去了自己休息的傘下,把她的保溫杯給他喝水:“還有一場戲,你在這等我一下。”
“嗯。”
時瑾也不管周圍的人,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傅冬青在候機。
李微安接了個電話後,臉色便不太好:“Chaninal的肖總監剛剛聯絡我,說簽約的事情還要再考慮考慮,可能又要被姜九笙截胡了。”
傅冬青穿著戲服,很繁雜的款式,眉心畫了花鈿,微微攏著,沒有說話,目光似有若無地望著遠處。
這個月第三次,姜九笙截了她們的資源。
李微安語重心長,還是不禁多嘴了:“冬青,別和她作對了,姜九笙不好應付。”
難道要她去俯首認錯、道歉求饒?傅冬青冷笑,摸了摸髮間的玉搔頭。
李微安不經意回頭,目光一定:“你在拍什麼?”
是新來的助理刑慧,還在試用期,年紀不大,長相身材都不突出,做事並不怎麼沉穩,一驚一乍:“我、我就是隨便拍拍。”
“跟你說多少遍了,劇組簽了保密協議,不可以私下攝像拍照。”李微安不悅,上前去繳手機。
傅冬青制止了:“讓她拍吧,她第一天進組,新鮮勁還沒過,不要隨便發出去就行了。”
小助理笑吟吟地說:“謝謝冬青姐。”
導演那邊喊了一聲,催促演員和機位準備。
李微安上前去給傅冬青整理了衣裙:“到你了,和姜九笙的第一場戲。”
如果按照劇本的時間軸來走,這場戲在中後期,那時華卿已經入了後宮,鶯沉也去了戰場,可因為演員的裝束和場地問題,場務特別將這場戲提前了。
兩位女主演的第一場戲,就要動手。
姜九笙神色平靜:“導演要求真打。”
兩人雖然撕破了臉,可在同一個劇組,還有合作,自然不會明面上爭鋒相對。
“我沒意見。”傅冬青大方地說,“不用手下留情,演戲而已。”
準備就緒後,導演道:“Action!”
機位移動,拉了近景,兩人入戲都快,實地拍攝,傅冬青站在未央宮門前,一身後妃的裝扮,頭戴華飾,金絲繡線的宮裝鋪了一地。
姜九笙依舊那身利索的黑衣,只是衣角沾了血,束髮凌亂,手裡拿著劍,劍鞘不知遺落在了哪裡。
北寧兵臨涼州,定西將軍為主帥,三日前,戰場傳來急報,定西將軍戰敗,涼州失守。
消失了多日的人,居然在帝都,還隻身入宮,方從戰場回來,她一身戾氣未褪。
華卿看著她一身血衣:“涼州四面楚歌,你居然毫髮無損地活著回來了。”
鶯沉拾階而上,走近了,一雙眼通紅:“佈防圖是不是你洩露出去的?”
“是。”
“為了殺我?”
“是。”
華卿的話擲地有聲。
她倒敢作敢當。
劍尖抵在地上,隨著鶯沉一步一步走近,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涼州三萬守軍全軍覆沒,皆因你一人之過,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理由,我便當場手刃了你,替我三萬將士討一個公道。”
華卿聞言,笑了一聲,拂了拂宮裝的袖子:“當年我被一頂轎子抬進了歷親王府,大婚之日,他撇下我,隨你去了西北。”
頓了頓,她又道:“年初,他榮登大寶,滿朝文武奏請封我為後,次日,他便親征去了黔西,替你擋了一箭。”
一樁一樁,歷歷在目,全部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為了一個女子,發瘋發狂。
炎泓帝,容歷,錯生在了帝王之家,情深得太愚蠢。
華卿嘴上的笑意更冷了:“整整一年,他從未踏進過我未央宮半步,唯獨一次醉酒,宮人引路,進了我的宮殿,對我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