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已經很累了,在這樣下去,會“心力交瘁”的。”
“如果是四弟呢?”元君耀也忽然跪下,他扳著羽鳶的臉,不讓她移開目光,四目相對,她的視線是那樣的灼烈。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搖頭。
“你就這麼狠心?”元君耀不依不饒,他臉上寫著的,分明是憤怒!
“對不起。”
“我求你也不行嗎?”他的吼聲在寢殿裡迴盪,震得簷下避雨的小鳥驚起四散。他求她,放下帝王的尊嚴來求她,只願換得明眸淺笑。
“對不起。”
“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道歉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我說過,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霸道的說,像是宣告一般。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就像是漸生的怒火,羽鳶只覺得兩邊的臉頰都在痛。
看見羽鳶還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像是看破紅塵一般,元君耀再度吼道:“你不會笑了麼?為什麼一直苦著臉?我是這麼的讓你厭惡嗎!”
“不……”聲音被奪去,元君耀霸道的吻已經壓了上來,不顧一切的索取著,他不管,他不想放手。
“唔……放開……”羽鳶使勁的掙扎。元君耀到底是病弱之軀,不多的氣力已經耗去了大半,她一用力,就推開了他。
“不要逼我!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她哭喊,不待元君耀開口,就衝出了寢殿,腳步消失在嘩嘩的巨響之中……
如果這時羽鳶回頭,就能看見,元君耀臉上的暴戾,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行清淚……
“娘娘、娘娘,外面雨大……”如萱話還沒說完,羽鳶已經從她面前掠過了。她飛快的穿過前殿,眼看著就要衝進漫天大雨裡。
不顧一切的跑,忽然撞到一個人,狠狠的一記,眼冒金星。站定之後,羽鳶定睛一看,是元君煊。“如果是四弟呢?”元君耀的話還在耳邊。
“是你也一樣!”她丟下一句話,繼續向前,奔出了勤政殿。
在雨裡跑著,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因為去哪裡都一樣,只要還在皇宮裡,只要還在這隻純金的囚籠裡……
沒有人敢阻攔,宮人嘀嘀咕咕的議論也被雨聲吞沒,這場大雨,真是幫了不少忙,羽鳶傻笑。
跑累了,瘋夠了,精疲力竭的她自己回到了鳳至殿。
“娘娘……”鳳至殿的宮人都嚇傻了,看著像落湯雞一樣的羽鳶,還有她身後同樣狼狽的如萱,大口的喘息著。
“本宮要沐浴更衣。”她鎮定自若。
“是。”
……
“皇兄……”看著頹然的元君耀,元君煊不知說什麼好,“皇后她……”
“四弟,你也輸了呢。”他笑,眼裡盡是落寞。
“江山美人,若只能坐擁唯一,你要什麼?”
“自然是美人。”
“哈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四弟!”
“皇兄你怎麼了?”忽然狂笑的元君耀,他有些懵。
“我也想要美人,但卻只能選擇江山,因為不能棄蒼生於不顧啊!”
羽鳶說她要走,他多想說“我與你一道”,但他不能,這是他的責任。
最無情,也最無奈,這便是,王者之愛。
給你自由
看到元君耀那霸道得幾乎令人窒息的吻讓她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大婚之夜,元君耀曾說她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掌心,現在他說他不放手,難道自己終究是逃不出這囚籠?
看著羽鳶飛奔而來,宮人們紛紛閃避到一邊行禮:“皇后娘娘萬安。”恭敬的外表下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皇后這回是真的瘋了。
為什麼,你們都要來逼我,要將如此種種都強加在我身上?!皇后之位,我從來就不稀罕!我想要的,只是自由與平靜!
終於,無力了,失魂落魄的她回到鳳至殿,嚇煞了一眾宮人。
沐浴之後,羽鳶換上了一套乾結的衣衫,趴在柔軟的墊子上,努力的深呼吸,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窗外的雨似乎小一些了,聽著雨聲,竟不知不覺的闔上了眼。
少年聽雨樓上,紅燭昏羅帳。
夢裡,有一隻手,輕輕的拂過她的面頰。“恩……”她愜意的呢喃,像極了一隻白日裡貪睡的貓,慵懶無比。
轉身又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在元君耀溫暖的懷抱裡!她瑟縮起來,警覺得想要逃離,卻被元君耀緊緊的箍住,“別走,就一會兒,求你了。”這是今天他第二次開口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