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揩了把淚哭喪著臉小媳婦般走出去,剛踏出辦公室,立馬挺直脊背英姿颯爽地接受女員工一片愛慕的眼神。
“就作吧。”她起身給自己衝了杯速溶咖啡,咖啡杯居然和苛鍾逸公司的咖啡杯奇蹟般的撞杯了,多久,沒拉過花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給他拉花,她甩甩腦袋,遏制自己的思緒。
她提起杯子,看樓下擁堵的街道,人就像螻蟻一般演繹著各自的喜怒哀樂……她抿了一口咖啡,很苦,這裡的人還來不及方糖放在她辦公室,她不喜歡苦的味道。再活一世,何必要嘗那麼苦的東西……
***
當日的Keying早已遷址。
如今,苛鍾逸坐在偌大的辦公室內,桌上仍擺著一盆綠蘿。只是她送的那盆綠蘿早就死了,無奈,生命的繁衍生息而已,他又親自去買了一盆綠蘿,裝在原來的花盆裡,每年如此。
所以當翟新宇進來的時候,苛鍾逸還在凝視那盆茂盛的不像話的綠蘿,翟新宇在他面前站定,“苛總。”
他清淡地“嗯”了聲示意自己在聽。
“肖小姐去了綺瑞的市場營銷部。”
苛鍾逸摸了下綠蘿墨綠的葉子,“繼續。”
“我們和綺瑞沒有合作。”翟新宇有些為難了,他接到肖安然回國的訊息是嚇了一跳也更是鬆了一口氣,至少苛鍾逸今後會分出一部分心思,今後也不會那麼沒日沒夜的工作。
“那就放線去釣魚,引他們合作。”苛鍾逸看著他說到。
“好,我這就去辦。”
苛鍾逸點了點頭,翟新宇沉默著出去了。
他看了看手錶,六點,下班時間到了,他彎起唇角淺笑,快速精確地拿起必備的用品下班,他的私生活才剛剛開始。
員工們一路目送苛總最先一個下班,默默又竊喜地收拾自己的包,最近加班時間也少了些,苛總這是持續多長時間了?
綺瑞的市場營銷部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基層員下班,留下的是中層的小領導。肖安然正一個個找需要提高的中層職員談話,五六個中層職員一個個被叫到,或是高興的出來,或是陰沉著臉出來,花微微還在等,還沒叫到她,搞什麼鬼。
她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幾分鐘後那邊的電話才不耐煩接起,“什麼事?”
自從她偷偷生下孩子之後,家裡人嫌丟臉,她與家裡的關係一度鬧僵,直到最近才有所緩和,她好聲好氣說道:“媽,我在公司加班,你可不可以叫劉叔去接一下炎炎?”
那邊似是沉默了半晌。
花微微沒辦法,低聲下氣說道,“媽,我下班後就去接她。”
“那你早點過來,我晚上幾個姐妹要過來打牌。”
“好。”
剛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她心裡涼了半截,她現在有些後悔生下那個不明不白的孩子了,她想帶著孩子去做親子鑑定,只要是許澤的孩子一切都好辦,不是就扔掉算了,一個野種,孤兒院多得是。可她辛辛苦苦瞞著家裡把孩子生下來,歐夏就出了事,許澤被他父親送到國外……
“花微微。”六六叫她。
“哦,好,來了。”她撫平裙子上的褶皺,深吸了一口氣昂著下巴進去。
六六在她身後一陣輕笑,不自量力的女人。
“花組長,坐。”肖安然倒了一杯水給她,“換了衣服啊?”
“嗯,謝謝肖總監關心。”花微微皮笑肉不笑。
“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我還記得我們還一起上過課。”肖安然眼波流轉,好像是在懷念以前的時光。
花微微呵呵笑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老,不像是她為小孩操碎了心,真是,不平衡啊,她說道:“是啊,多虧了餘教授我才順利拿到學位證,對了,你後來沒讀碩士了而是去了國外吧?那麼好的機會倒是可惜了。”
肖安然笑了笑,眼底閃過厭惡,“我去國外讀了MBA,回國前剛拿到EMBA學位證,至於研究生的學位證,好像在苛鍾逸那,我沒去拿。”說完又喝了口水,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花微微,她還是這麼無聊在口舌上逞能,能逞什麼能?
花微微死都弄不清楚她哪來的那麼多錢在國外消費,氣結,嘴上還是說道:“恭喜你了。”
“客氣了,誒?”肖安然話鋒一轉,“聽說你生了小孩啊?真可惜沒包滿月禮,哎,真是忘了,不好意思讓你加班,孩子爸爸去接她了吧?”
她欣賞著面前女人臉色變化的精彩紛呈,既然那麼喜歡逞嘴皮子,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