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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萬苦尋出路,捨生忘死下南蠻……”歌聲高昂激越,傳得很遠很遠。到處都有人在唱歌。歌聲、笑聲、呼喊聲,牛叫馬嘶聲,響徹原野。到處都有揮汗如雨辛勤勞動的男女,到處都是如火如荼生機蓬勃的場面。蠻夷異域,偏僻荒涼一去不復返了,代之而起的是煥然一新的嶺南,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渾金璞玉的自然風光,氣象萬千的無限景緻,點綴著臥龍山,以藍天綠地,渾然一體。

陳氏家族在南蠻開天闢地的舉措,顯得萬眾一心,朝著一個既宏偉又普通的目標;自耕、自織、自給、自足,豐衣飽食,猶如一個世外桃源。無強弱、無私念,純樸、善良,這種還帶著原始社會氏族公社體制的色彩,優勝於奴隸社會人欺人強欺弱的黑暗世道。沒有你爭我奪弱肉強食的人間險惡,大大地穩定了陳昊開疆拓土的形勢,奠定了陳氏家族雄踞一方的基礎,也實現了在動盪的中原處於水深火熱的勞苦奴隸企盼走出暗無天日地獄生活的願望。從而催生出各種嚮往美好未來的宏圖壯志,凝聚起更大的信心和力量,形成一股勇往直前無堅不摧的生產力,推動著社會進步發展。

光陰日月,彷彿一對孿生兄弟,從來都是匆匆忙忙兢兢業業敦促著晝夜爭分奪秒,你追我趕,時間更是不厭不倦地監督著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準時準刻交接替換。囂張的夏季,把大自然整整肆虐了三個月,最後筋疲力盡潛蹤匿跡。蒼茫大地蕭風颯颯、秋高氣爽、浩宇藍天。

春華秋實,秋天,收穫的季節。臥龍山的大批移民,用辛勤的勞動,迎來了嶺南史無前例的大豐收。他們用堅強的意志適應改造了瘴癘重生的惡劣環境,掀開了歷史開發嶺南的第一頁。人們慶祝豐收,祭天拜地,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祈求上天庇佑,他們的陳昊大人病體早日康復、健康長壽。

陳昊病在床上整整三個月了。他茶飯不思,每天只能喝下一碗稀粥。郎中診脈、煎藥,陳更逼著喝藥,然而病若柔絲,始終沒有起色。他瘦得皮包骨頭,臉上灰白灰白的,沒有半點血色。兩隻眼睛深深凹陷、失神呆滯地半睜半閉,有氣無力得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急得陳更、陳興、陳誠和陳南在床前團團亂轉,都追著大夫儘快想出治療方案。上山挖最好的藥。郎中皺著眉頭,攤開雙手,擺出一副黔驢技窮回天乏術的姿勢,無可奈可地蹲下,雙手抱著頭,還用兩隻拳頭絕望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也有人焚香點燭禱告上天,願意折壽保陳昊安康,更有人願意以自己的性命兌換陳昊的生命,一時陳氏族人憂心忡忡,惴惴不安。

昨天夜裡,郎中說陳昊脈搏微弱。陳昊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之間急促地呼叫著驚醒。滿頭滿臉的虛汗,陳興為他擦乾淨了又昏昏入睡。偶爾又驚叫起來,急得陳更連連詢問發的是什麼夢,夢見了什麼。陳昊只是搖著頭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示。就這樣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折騰了一夜。陳更陳興擔心了一夜。天亮的時候,陳誠陳南和陳滔過來問安,陳昊一下子翻身起床和三人打招呼,聲音沙啞地吩咐抬他上臥龍山頂,因為他到達臥龍山一直病到現在,還沒有上過臥龍山頂。他要觀賞臥龍山的氣勢和風光,要居高臨下欣賞族人開墾的土地,要看清楚臥龍山的風水龍脈的走向,還千叮萬囑,讓地理先生帶上羅盤,好分辨出東南西北方向位置。

陳昊半躺半坐在白藤椅上,陳南和陳誠一前一後抬著病人。陳滔走在中間,用手扶著晃晃悠悠的藤椅,亦步亦趨又小心翼翼地登上臥龍山頂的平坦處。

時值晚秋,重陽佳節,正是登高望遠、展情懷、銘大志的好日子。但見碧雲萬里,陽光明麗,蕭蕭秋風吹拂著臥龍山,清爽、涼快,沁人心脾。陳昊由陳更陳興攙扶著,勉強站起來,面對蒼天大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撥出來。如此反覆吐故納新,頓覺身心輕鬆心舒氣暢。眯逢了幾個月的圓圓的眼睛睜開睜大了。他努力抬頭挺胸,極目眺望,白龍河畔盡收眼底。秋陽照耀著無垠的稻海,早熟的水稻金燦燦,遲熟的稻田黃澄澄的,秋風掠過,泛起層層細浪,淺淺的薄薄的波光浪影,金黃閃爍,一直伸向無邊。忙碌收割的人群,沐浴在金色的薄浪中,如魚兒戲水,快捷、活躍,襯托著清澈的白龍河,蔥鬱的臥龍山,山水田園、秋收景象。好一幅實地實景原裝原版的嶺南豐收圖。

陳昊既興奮,又激動,中原北圖,何處有這麼秀麗的秋陽美景?細心的大夫擔心陳昊站立太久支援不住,更害怕陳昊病情嚴重一時回光反照,忙叫陳更陳興讓陳昊躺下睡椅休息。陳昊半坐半躺在藤椅上,叫地理先生把羅盤擺在腳下。羅盤一絲不苟地顯示,背向西北面朝東南,好地方、好方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