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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聽到這般完全不為她考慮的話語,心底還是惱了起來。

當初怎麼說的?

要女兒進宮侍候皇上,處處小心討得皇上歡喜,以便誕下子嗣後能克承大統,這樣一來,將來若發生不忍言之事,也能留出一條後路。

行,女兒去了,這些年來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在深宮大院中過著日子,跟那些機心重重的嬪妃們打著明裡暗裡的交道,連未出世的孩子都死了兩個,好不容易保住一個,瞧著好日子就要到來。

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被皇上冷落下來,那兒子以後連親王之位也不可得,何談克承大統?

區區一個吏部尚書,又不是沒有過讓寒門官員擔任的先例,怎就說得這般嚴重,彷彿讓一讓就會家破人亡似的!

其實張端雅也沒指望家裡能夠做出多大讓步,這趟出宮主要也是為了透透氣、訴訴苦罷了,只有一些寒門蠢女話本看多了,才會幻想皇帝的妃嬪有多麼榮耀風光,恨不得一頭扎進那大染缸裡。

她作為世家女,生來富貴之極,根本就不稀罕什麼皇室尊位,更別提裡面壓抑到讓人瘋狂變態的生活了!

沒料到,想著回家散散心,卻聽到這番教人心頭生惡的話語!

這什麼家,什麼兄弟!

看著父親一臉讚賞之色的樣子,她越想越是煩惡,正待起身回宮,一個丫鬟卻忽然跌跌撞撞地闖進廳堂,咋咋呼呼地道:“老爺夫人,不好了,禍事了!”

司馬伕人臉色一寒,認得這是自己的貼身丫頭冬菊,狹長的雙眼頓時眯了起來,尖聲喝道:“來人,將這賤婢拉下去往死裡打!”

雖是信任的家生丫頭,但這等密議也敢不經通報一頭扎進來,自己真是把這幫奴才寵壞了!

兩個家丁正要將其拖下去,張文山輕咳一聲:“讓她把話說完吧,老夫倒要看看,我相國府居然有什麼禍事?”

冬菊狠狠一腳跺在一個家丁的腳上,剜了對方一眼,隨即跪在堂下連連磕頭,驚慌地道:“夫人恕罪,是那賤……是四公子,他……他殺人了!”

司馬伕人聞言一愣,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孺子,能殺得了誰?”

“夫人,是真的!四公子把大壯……李大壯給殺了!”

一旁的張軒愕然道:“當真是胡言亂語,李大壯是本官親自從大牢中放出來的軍中猛士,那廢物能殺得了他?”

“反了!真是反了!”瞧著冬菊不像說謊的樣子,司馬伕人喝道:“帶幾個人去把那小賤種提來,我要倒要看看他能反得了天!”

張端雅的眸中露出一絲興趣之色,像等著一場好戲開演,又緩緩坐了下來。

相府佔地極廣,從東一頭走到西一頭,耗時不下半個時辰,待冬菊帶著一批護院氣勢洶洶地闖進張原居住的小破院落,那曾經與張原對峙,之後又慫恿過教頭的護院時不時在她耳邊說著什麼,令冬菊臉色愈發難看。

一群人走進院中,卻愕然看見這少年剛剛把自己清洗得乾乾淨淨,披頭散髮卻絲毫不顯凌亂,氣質嫻定而從容,身上一絲血跡也無,沒事人似的悠閒地站著。

“哼!”

冬菊輕蔑地望著張原,傲然走到他身前,一張俏麗的臉蛋上滿是嘲諷:“四公子,四少爺,聽說你想睡我?”

說著,圍著張原繞行了一圈,冷笑道:“真不知道你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服了什麼亂神的藥,你憑什麼敢那樣說我?就憑你那燒火丫頭出身的娘嗎?”

張原一臉平靜,瞥了這女子一眼,目光又投注在天空之上,帶著幾分思索,彷彿那裡有著什麼令他印象深刻的東西。

“不說話?還是無言以對?”冬菊冷著臉,抬著下巴道:“不要裝瘋賣傻,你不是要我寬衣解帶嗎?敢不敢把那話再說一遍?”

張原皺了皺眉頭,風輕雲淡地道:“我是這樣說過,但現在改變主意,不想睡你了。”

“哦?”冬菊撇撇嘴角:“知道服軟了麼?你明白就好,我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將來就算不是老爺的妾室,也會是二位公子的人,至於你,若是夫人開恩,也許會配一個跟你娘一般出身的燒火丫頭給你,那才是你的本份,懂麼?”

張原頭也不回,繼續仰首看天,心中隱隱覺得那裡會出現一個很重要的物事,但具體為何、幾時出現,卻說不出個究竟來。

不可能!天空中除了日月星辰,還能出現什麼?

藍天是如此清澈高遠,身邊卻總有小人進逼……他不耐煩地抬起手臂,對著冬菊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