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其他的動作, 秦家手上的兵多是隴西軍, 十分強悍,他招來王德鑫老將軍,直接截胡,不讓秦家的人領兵,秦浦也沒機會上戰場。宋太后又以拜佛的名義讓柏氏進宮伺候, 魏氏急的頭髮都快白了, 終日咒罵二兒子。反倒是沈清, 竟一時被耽擱下來, 現在朝廷正在打仗,誰敢去南邊。奉元帝也抬了手,現在殺了沈清,萬一沈瑩塵利用此團結軍心,那就是不好了,索性收押了她, 這沈清反倒是饒過一命。剛剛破曉,瑩塵就領著一隊人馬喊話:“多的話我自不必說,打得了勝仗,咱們就繼續往北。往北那就是皇城,封妻廕子,以後你們就是人上人了。”她不想說什麼金銀珠寶,這樣會助長這些人的腐敗心理,也會讓百姓們遭受生靈塗炭。她治軍似乎渾然天成,雖為女流,但公私分明。手下的人很是信任她,梅花也自請上了戰場,柏遠領另外一軍,他和燕循一處,打算反包圍。她一出手就先傷敵一半,魏競都被嚇著了,他看著越挫越勇的瑩塵,眯了眯眼睛:“不好,你們往左邊燒山斷後,再在棲霞左邊埋伏,我就看看她還有什麼招數。”沒想到魏競如此機變,瑩塵沒有再乘勝出擊,鳴金收兵,她懂得見好就收。並與燕循大軍會合,柏遠不滿道:“如何不再追下去?”瑩塵耐心解釋:“再追下去,那魏競怕是早有準備,還不如早些養精蓄銳,明日再戰。魏競之軍如此不堪,不過是剛剛在西南打過仗的原因,精銳都留在後面,咱們可不能冒進。”柏遠還欲說什麼,燕循就讚賞她:“沈將軍做的沒錯,如此,我們就先駐紮下來吧。”“是,多謝皇上。”瑩塵拱手對燕循行禮後,吩咐將士們紮營。瑩塵擅長直面敵人,絲毫不畏懼,她丈夫秦澄卻是非常擅長遊擊偷襲,他以少勝多曾有過幾場類似的戰事。以前柏家一枝獨秀,如今秦澄偷襲成功,瑩塵也能正面剛敵。柏家頗有些坐臥難安。魏家軍撤離至山東,還好有王德鑫將軍在,魏競才算歇了一口氣。對於王德鑫將軍這樣的人,就不能夠和魏家那樣硬打了。燕循要親自出馬,不說柏遠,就是瑩塵也不同意。她聲音鏗鏘有力:“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乃千金之軀,那王德鑫雖則德高望重,何須陛下過去。”“不行,朕意已決。沈將軍和柏將軍先下去吧,我和秦將軍一同商議。”燕循已然是拿定了主意。柏遠和沈瑩塵對視一眼,才走出帳子。秦澄目視瑩塵的背影出去後,才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可不能兒戲。”這個時候燕循喊他“姐夫”,“我意已決,若是我真的有難,你們就扶持衡哥兒上位吧。”他眯了眯眼睛,以前他學的都是帝王心術,看人往往都是看別人有沒有利用價值,就是自己的表姐也是如此。他在柏家的地位從剛開始的高高在上,到每況愈下,如果不是表姐和姐夫拿了玉璽過來,又替他打這個天下,他何來如今勢如破竹?既如此,他也要為他們打算一番。秦澄卻倏地跪下:“陛下,這是說哪裡的話。臣和沈將軍除了是衡哥兒的親人,難不成就不是陛下的親人了。之前我和你姐姐在玉昌時,那是無能為力。但你姐姐知道你在柏將軍府中時,就特地讓我放了外放,都是為了陛下,如今陛下可不能說這些話傷她的心了。”這秦澄向來是嘴巧之人,又尤其會猜人心思,他知道此時的燕循父死母親也被逼而亡,柏家對他好,那是要有回報的,比如娶柏氏女為妻。而他和瑩塵原準備自立山頭,招募流民,以衡哥兒為帝的,最後還是決定要幫他。他和瑩塵夫妻二人為他四處奔走,拋灑頭顱,原本也是想在燕循這裡有一席之地,若全被柏家人把功勞搶了,他們還造什麼反。他在這裡自然要替妻子表情。燕循聽了果真心下大慰:“瑩姐姐對我的心,我自是知道的。”但他還是道:“我當年曾經是太子,又有崇康朝的玉璽在手,我並不害怕。若這點膽量都沒有,永遠被人嘲笑躲在婦人裙子後面。”他想自己壯大,而不是讓表姐一介女流去保護她。秦澄笑道:“臣明白,不過這勸降也要拿個章程。”這二位都是極其聰明的人,不一會兒便敲定了如何行事。待秦澄回帳時,瑩塵穿了軟蝟甲,平躺在床上。他知道她沒睡,特意過去親親她,瑩塵卻不好意思道:“我身上太臭了,你別過來。”“有什麼關係,咱們夫妻好久都沒有這樣親近過了,我抱抱你吧,我的瑩兒。”他坐在床邊,把妻子摟入懷中。他愛憐的親了親妻子。他從未忘卻被魏氏灌□□,秦皇后推波助瀾,這些仇他都要一點點報。此時,機會已經來了,如果不是奉元帝逼的太緊,她們夫妻未必會當機立斷,要怪就怪這個皇帝,識人不清了。此時宮中曾經一直非常受寵的林淑人,已經被帶到秦皇后面前,秦皇后雖然被關了起來,但她不可能不恨給她帶來噩運的桂玲瓏。作者有話要說:新書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