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年年水患,令朕頭疼不已,今年若是再出現水患,朕便任命你為欽差大臣,到時只要你能做出些成績來,朕必當重重有賞!這樣吧,曦俊啊,從今兒起,你就跟在你三哥身邊,好好向你三哥學習政事,不可偷懶懈怠!”
曦澤聞言全身神經一廩,正欲婉拒,卻見煜王倏地一下跪地道:“父皇,實不相瞞,這封奏疏,兒臣廢了好些時日才寫成,已經窮盡了兒臣在政事上的所有本事,怕是以後難有超越,白白浪費了三哥的時間,而且……”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用了些心思!”晉帝只當是煜王謙虛,又怕煜王不肯在政事上上心,連忙打斷他的話道,“第一次就能做得這樣好,以後必定不會差到哪裡去,朕意已決,你就莫要再推辭了!”
誰知煜王聞言竟急出一頭大汗來,他已是顧不得其他,直言道:“兒臣不肖,其實兒臣今日進獻奏疏並不是為了什麼欽差大臣之職,而是……而是來替二哥求情的!”他抬頭偷偷覷了覷晉帝的臉色,須臾,又硬著頭皮道,“父皇,自二哥被送進大理寺至今日已有不少時日,兒臣日日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兒臣知道已經有許多人來向父皇求情,可父皇您卻一概不見,兒臣也知道現在的形勢於二哥十分不利,但是現在事情又還沒有查清楚,兒臣只好用這封奏疏來博父皇一笑,願父皇看在父子親情上,至少……至少將二哥放出大理寺!二哥貴為天潢貴胄,哪裡經得起這樣久的牢獄生活,哪怕是禁足也好過現在啊!兒臣相信,二哥與三哥之間絕不會存在什麼算計,定是有奸詐小人在從中作梗,才會造成如今的誤會,請父皇明鑑,將二哥放出監牢吧!”
晉帝聞言默然,他定定望著煜王,良久方道:“曦俊,難得你一片心意,想方設法地來為你二哥求情!正好你三哥在此,這事是你三哥負責的,便聽他說說事情都底查得怎麼樣了吧!”
曦澤冷眼旁觀這許久,心底早已冷笑不止,煜王的戲真是演得到位,只可惜,“萬事如意”向來只是一句空洞而蒼白的祝福語。煜王想要挽救昌王,好讓昌王繼續制衡他,以便從中漁利,這心思他如何看不透,只可惜,煜王還是晚了一步。
曦澤拱手答道:“啟稟父皇,兒臣今日來,要說的並不是蕭國之戰之事,而是六弟(趙王)的事情!六弟之事在刑部懸了這麼久,幾成懸案,如今總算是水落石出了,也算是對得住六弟在天之靈!只是,希望父皇得知實情後,切莫太過哀傷!”
晉帝聞言一廩,沉聲道:“你查出來是誰,儘管道來!”
“是!”曦澤將手中的盒子呈上,正色道,“真兇是……是二哥!是二哥殺害了六弟!物證在此,請父皇過目!”
晉帝聞言臉色遽變,他的目光在接觸到那個盒子的剎那便倏地移開,像是被沸水燙著了一般。須臾,晉帝略一掃四周,見此刻太極殿唯有他們父子三人,方稍稍放下心來,隨即又一把奪過曦澤手上的盒子,他甚至沒有將盒子開啟來看看,便大聲將總管太監四喜喚了進來,將那盒子遞給四喜,聲色俱厲道:“四喜,你快將這盒子拿出去秘密燒掉,切不可令盒子裡的東西外洩,事關重大,這事你立刻親自去辦,不得有誤!若有一絲辦不好,朕立刻摘了你的腦袋!”
四喜領命,迅速拿著盒子出了太極殿。
晉帝望著四喜的背景消失在大門口後,方對曦澤與煜王道:“聽著,曦卓(趙王)是被匪寇所害,完全是個意外,與皇室毫無干係,如今匪寇已滅,任何人不得再議論!這是朕的旨意!你們都下去吧!”
曦澤聞言目瞪口呆,直至走出太極殿的大門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身旁的煜王則被氣得渾身發抖。
他已經牽制住了曦澤,沒想到,此路不通,曦澤便用栽贓來對付昌王,他可不相信那盒子裡裝的是多麼真實的證據,若是曦澤真能查出是昌王殺害了趙王,為什麼要到現在才揭穿?
然而,更氣人的是,這栽贓竟然歪打正著!
牢獄那夜昌王的戲實在是演得太好了,把他耍得團團轉!
哼……所有人都以為,趙王是被曦澤殺害了的,有誰會想到,原來一直以來賊喊捉賊的人,是昌王!
仔細一想,也難怪一向坐山觀虎鬥的昌王要驟然請纓前往滄州、設下死局對付曦澤,哼……昌王為他的對手做了一件如此完美的嫁衣,叫他心頭如何能不恨?!
第三十四章 父子對話
是夜,晉帝秘密傳召了昌王。
彼時,夜沉如水,承光殿內晉帝屏退眾宮人,望著跪在底下的昌王,眸底沉如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