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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項娛樂活動。”

我黑線,你他媽業餘生活就這麼乏味麼!

花花在旁邊看的倒是開心,整個人笑意盎然,比之前有生氣多了。

我一把挎住他的脖子,貼近語重心長道:“看見沒,一個個都不著調,也就你哥我有這麼一顆滾燙的心哪。”

花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出其不意咬了我脖子一口。

你媽這是認可了還是不認可啊!

老子很惆悵。

計程車重新開起來,透過後車窗望去,漸行漸遠的監獄大門口早就沒了人,我這才想起來問:“金大福回去了?”

其實這話我本意是問小瘋子了,奈何這孩子現在可能對敏感話題還心有餘悸,故而乖乖坐在副駕駛,留給我一個動也不動的後腦勺。

“嗯。”回答的是周鋮,沒看我,而是靜靜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好歹一起蹲了這麼多年大牢,說沒情分那是假的,就這樣形同陌路,想想都難受:“好歹留個電話號啊……”

“給過了。”一動不動的副駕駛後腦勺傳來聲音。

我驚訝:“啥時候?”

一動不動的後腦勺:“等你想起來人類都滅絕了。”

……

花花照比我最近一次去看他,沒什麼變化,如果硬要找,那就是整個人比那時候更精神了,而且不知是不是沒了探訪室那一層玻璃的緣故,在車裡近距離去看,花花似乎比我出獄那會兒更成熟了,臉部輪廓愈發明朗,不再是少年人的樣子。

整個歸途,全車就聽我一個人講奮鬥史,什麼蹬三輪啊,賣傢俱啊,烤羊肉串啊,幾乎讓我講出花兒來。弄得最後下車時,司機非要留我手機號,說將來哪天打算改行單幹找我來諮詢。我有點窘,但沒辦法,花花出獄我開心,或者說還有點壓抑不住的小興奮,我這人呢一興奮話就多,祖傳的毛病。

“房子是剛租沒多久的,三室一廳,夠寬敞,不過有點亂,哈哈。本來想下館子好好搓一頓給你接風洗塵的,不過想來想去哪都沒有自己家舒坦,咱們今天吃火鍋!”

“馮一路,你能先開門不?”圍觀群眾小瘋子不樂意了。

我嘿嘿一樂,掏鑰匙開門。

四個大老爺們兒擠在玄關換鞋是個很壯觀的場面,我一邊換一邊慶幸生活隊伍裡有周鋮這樣思考迴路全方位的——要不他提醒多買一雙新拖鞋,還有洗漱用具和背心短褲什麼的,花花這出獄第一天就杯具了。

火鍋永遠是懶漢們的最愛,剛剛正午時分,我們便已經把提前買好的肉和菜堆了一桌,小爐子點上,小鍋底咕嘟上,開搞。

“這一杯酒,給花花接風洗塵,從今天起,咱就和過去說拜拜了!幹!”

“這第二杯酒,是預祝咱們的買賣越幹越好,日子越過越順!幹!”

“這第三杯……容愷你他媽把筷子放下!”

“……”

這頓飯吃了很久,先是吃肉,然後吃菜,然後喝酒,然後吹牛打屁。從中午吃到傍晚,從微醺吃到酒醒。我問了花花很多事情,並且習慣地用了選擇性的問句,比如在裡頭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出來高興不高興等等。其實這些我探監的時候都得到答案了,可我總是不安心,非要反覆問。花花卻總是表現出很高的耐心,不管我同樣的問題問幾遍,都會特別乖的點頭或者搖頭,然後剩下的時間裡就衝我笑,有時候是微微的,有時候則會露出雪白的牙齒。

酒足飯飽,大家東倒西歪癱在椅子上,沒人樂意起身收拾狼藉的餐桌,彷彿那玩意兒和自己無關。

我打了個飽嗝,不太滿意地斜眼看花花:“敢情在裡面都是好事兒哈,一問就過得挺好,吃得挺好,睡得挺好,管教挺好,我怎麼覺著你說這地兒不像我呆過的呢。”

小瘋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選擇性遺忘是病,得治。”

周鋮正無聊地往碗裡夾一根金針菇,聽見這話,筷子一抖,金針菇重新落回鍋裡。

花花倒是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從兜裡摸出一個幾乎要削光了的鉛筆頭,在餐巾紙上很辛苦地寫了幾個字。我湊過去一看,那皺皺巴巴寫的是:也不全是好的。

我點點頭,這才對嘛,說真話的孩子最可愛了:“比如呢?”

花花的筆尖頓了頓,才寫:想你,但是看不到。

我心頭一熱,剛想說什麼,小瘋子卻湊了過來,一看花花的說法不樂意了,眼睛一眯:“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