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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我情不自禁地抬頭看,只見元重俊性感的唇角揚起,掛著一絲自嘲,其實,何嘗是自嘲?他眼睛裡含著的分明是難以抑制的憤怒和決絕的冷酷!

察覺到我看他,他轉過臉來,對著我。

柔情似水!

自嘲、憤怒與冷酷都不見了。

……

叛軍到達城下了,黑壓壓的一片,既看不到邊也看不到尾。一排排豎立的長矛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甚為壯觀。

這讓我想起了電影《魔戒》裡的場面。那個電影我可是看了N遍,裡面最吸引我的就是戰爭場面,尤其是魔兵攻打羅漢國山裡的城堡那場戲,簡直讓我愛不釋眼!

震撼大地的腳步聲,駿馬嘶鳴,劍戟森森……石彈,箭雨……

唉,看電影的感覺和身臨其境的感覺完全不同啊,一個是激動人心,一個是撼動人心;一個是浪漫,一個是現實;一個是窩在沙發裡抱著一袋薯片的消遣,一個是通身甲冑兵器在手的實戰,一個是純粹的娛樂,一個是……生與死的戲臺。

“陛下,何時開戰?”

兵部尚書的急性子又上來了。

“哼,看我的指令。”

說著,元重俊接過旁邊兵士遞過來的一張巨大雕弓,慢慢地,拉開了。

“嗖!”

箭直直地射中城下叛軍的大旗。

頓時,箭落如雨。

……

一次次,叛軍被擊退,一次次,王師不利。

僵持到日暮時分,叛軍後退,王師可以稍稍喘息一下。

走下城樓後,周良玉為元重俊遞上一盞茶,看也沒看,元重俊伸手遞給了我。

眾目睽睽之下,我窘得很,可還是雙手接了過來。

周良玉見狀,趕緊又遞過來一杯,元重俊接過去一飲而盡。

早就是滿頭大汗了,喝了水後我想摘下頭盔來透透氣,卻不留神被元重俊止住了。

“暫不要摘吧,怕是會有流矢。”他拿過我的手說。

我仔細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額上有汗流下來,於是伸手探到懷中掏出手絹遞給他。

可是,他不接,只是看著我。

沉默了幾秒,我舉起手,握住了手絹仔細地給他把額上的汗水擦去。

……

“這手絹我認得。”擦完汗後他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說。

“好幾年了,還是蘭娘做的那個。”我說,想起了蘭娘。

“你自己不會做嗎?”他還是不肯放開我的手,疲憊的臉上綻開一抹笑。

我低下了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做一個給我,我想要你的東西。”他晃了晃我的手腕說。

唉,我分明不是個會做針線的人,宮裡有多少女人在女紅上巧用心思啊,為什麼想讓我給他做。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秦武來,我生平第一件刺繡“作品”就是為他做的。現在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我想過去找他,可手卻被元重俊扣得牢牢的。

“要去哪兒?”他問。

“更衣。”我撒了個謊。不和他撒謊他是不會讓我去的。

果然,他放開了我。

慌慌地跑到朔方軍那邊後卻不見秦武,正伸著脖子東張西望時,忽見錢程走了過來。

“秦大人在帳篷裡。”不待我開口,錢程說道。

“哦,多謝!”我快速說道,心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在帳篷裡,他不會受傷了吧?

“你還有功夫來這裡?”

一走近帳篷,站在帳篷門口裡的端木雲就挑眉說,語含譏酸。

看了他一眼,也是滿頭大汗、面有倦色的樣子,我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有一聲不吭地朝帳篷裡幾個人圍著的地方走去。

“不要害他了!”一隻腳已經跨出去的時候,端木雲從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說。

頓了頓,我大步邁了進去。

我的預感總是正確,秦武果然受傷了。

一箇中年軍醫正在給他包紮傷口。很深的傷,在鎖骨附近,那一小片是犀牛皮甲衣罩不住的地方,殷紅的血對照著他光滑的小麥色肌膚十分駭人。

“你受傷了。”待包紮完畢,軍醫退出後我上前一步,啞著嗓子說。

“不打緊。你快些回去吧,叫他知道了……你又有氣受。”他不看我,伸手拿過一邊的鎧甲。

我慢慢轉身,抬起腳。

“不要和他扯謊,他痛恨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