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多多少少脫不了干係,所以不樂意讓原趙王趙服生回邯鄲城內重為趙王。他們紛紛上諫,請北趙王莫要理會南趙地的召令,且將那些傳播雜音的一小撮人鎮壓下去。甚至道出老趙王之死,乃驪姬為順利扶立其子服生為王而鴆殺至死的,以此大做文章,添油加醋地宣稱這幼太子趙服生即位為王時原本便名不正、言不正的,何來正統一說。
北趙王趙穿故做沉默,面對眾說紛紜,不做任何反應,在諸勳貴面前顯得高深莫測,揣摸不了君上心思的勳貴們開始著急了,他們真得很生怕,待先王趙服生復位後會清算一切。
於是,到處宣揚那段老趙王之死秘聞……
又過了一些時日,驪姬弒君,與其子趙服生竊取王位,非正統趙王的各種口誅討伐版本的故事傳遍了整個趙地,甚至連其他國度都有傳聞。
此時,北趙王趙穿終於有了行動……
☆、第五十九章 南北戰爭
公元前371年夏,趙服生在南趙國國都晉陽復立為王,史稱趙隱王。
然,北趙國以驪姬之亂為由,宣稱趙服生為王非正統而立,故不尊其為王,只尊前公子穿為正統趙王。
一時趙地南北關係緊張,邊境間小磨擦不斷,形勢有加劇惡化的跡象。
初秋,南趙國在楚國的聲援下向北趙國出兵,聲討趙穿乃竊位逆臣,統一南北,以示其南趙王乃正統。
南趙兵兩戰連捷,連攻下兩座北趙所屬小城池。
從未有過勝利,也是北趙從未有過的敗績,以往南趙即使有楚國相助,也不過與北趙曠日相恃。如今北趙國兵強馬壯了許多,卻連敗數戰,丟下了二座小城池,所失城池雖小,但此兩役意義非凡。
北趙王廷……
議事殿,一襲黑衣王服,頭頂冕冠,威儀十足的趙穿跪坐在王榻上緊抿著薄唇,眉宇微蹙,他正耐下性子傾聽著前方戰報。
這幾日來,前方連番的敗績著實讓趙穿心煩意亂。
“投石機,此物果真可怖?”趙穿用指頭輕叩了一下案面,出語詢問。
“狀如猛獸,其臂一揮,巨石呼嘯而來,一砸一個坑,如地裂一般,即使乃堅石而壘就之城牆,十數之下,便砸塌陷一角。人若被砸中,瞬間便成肉泥。”親眼見過的大臣道出噩夢般的感受。
“乃何者大匠所造?”趙穿再詢。
“乃已為南趙屬臣,亡晉公孫姬嫵所營造。”伏地奏報的臣子道。
“是她!?”趙穿忽地站了起來,怎地是她!?
“呵!她是尋寡人復仇的……”想明白了的趙穿捂住一陣陣痠痛的胸口緩緩坐了回去,竭力地在自己臣子前保持著自若的神情,而另一隻扣著案几的手,指節泛白。
“子汝,寡人慾前往邊關。”待朝會散去,趙穿叫住身為北趙國將軍的呂子汝。此番所議結果正是拜呂子汝為大帥,領兵速援戰事吃緊的北牟城邊關。
子汝自是明白趙穿之意,但他又不太贊成堂堂君王擅入危地。
“王都尚需君上,不可輕易涉險,一切自有小臣。”子汝轉身奏道。
“寡人只是想去看看她。”胸口胃部剛痛過後的趙穿臉色有些蒼白,他淡淡地面無表情地道:“無妨!再險之地,寡人也曾涉過,我倒要親眼看看她是如何向寡人索仇的。”
子汝無語,明明很惦著嫵夫人想去瞅瞅人家,卻又說這般咬牙切齒。王和嫵義妹當真是一對冤家……
趙國大地初染□,陌上原野原本該是種滿蔥綠麥苗的時候,但因歷經戰亂,卻甚為荒蕪一片,即使有點綠意也只不過是一叢叢蒿草攢出芽尖兒而已。
隔著陌上不足十米處,有一處寬闊的黃土道,此乃南北相通的官道。
此時,馬蹄翻飛,黃塵飛揚,地皮震鳴,一支雄師鐵流從此而過。
“噫,這兒竟如此荒涼。春耕將誤,可惜這些良田了。”車右,子汝扶著車桅望著這一片片毫無農人勞作的荒田,心痛地喃喃道。
而車左的趙穿沉悶不語,只不過鳳眸間陰鬱了些許,更加冷凝。
從趙國極北到極南行走時不過三旬,趙國原本不算大的版圖如今南北兩分,從晉陽到南北交界處,北趙大軍四日後便到達了那座正在戰火中飄搖的北牟城。
北牟城不大,但因曾為趙國初建一段時日的故都,牆高城堅。光城牆厚度便比其他小城的城牆厚上好幾寸,而且昔日建造時,這每一塊青磚間均用糯米汁粘砌。
南趙的投石機連轟了兩日,也不過撞塌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