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緊緊地咬著嘴唇,一縷鮮血沁了出來。她將心一橫,用力“刷”地抽出佩劍,且橫在自己的頸項上,她朝著公子穿大聲叫道,聲嘶力竭:“公子穿,放過他,一切都乃我之過……你若是執意要殺了他們,那不如我也死,要死便一起死,我絕不獨活。”
“善…。。善……善!哈哈哈……”公子穿仰天大笑,笑聲冰冷徹骨竟也透出一絲悲愴,笑聲陣陣,穿透夜幕,如夜間的無常勾魂森森,讓人肝膽俱寒。
這小兒可以為別的男子死,當真是肝膽相照……
而對他卻是時時想著離開他……
片刻後,笑聲一收,公子穿鳳眸緊盯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兒,手臂一轉,箭反將指向孟嫵,他呲著白牙,森然地道:“你以為我會因你如此,以死相脅,我便會放過他嗎……我的好嫵夫人……嗯!?”
孟嫵瞪大了眼,昔日恩愛過的男人,竟然用箭指向她,這男人還有沒有心!?原來所謂的恩愛在他那兒如同做戲一般……
孟嫵慘淡一笑,不願相信他會真的這樣無情,似賭非賭般幾近自殘將劍朝頸項一壓,鮮紅的血珠頓時從雪白頸項上沁了出來,在火光下顯得是那麼的刺目。
“混蛋!”公子穿瞳孔一縮,怒髮衝冠,他深吸一口氣,這小兒竟乃真的要死給他看。
“慢著!我且放過他……”見著她的血,公子穿心頭一痛,咬牙允諾。允諾後,卻又恨著自己還在在意這個無情無心的婦人。
聞言,孟嫵連忙扭頭朝渾身是血的越十五喊道:“越大哥,速逃。”
“阿嫵,我不逃,我要護你逃出。”越十五不願意就這麼丟下阿嫵獨自逃走,任孟嫵如何喊叫,他就不願走。
“你若不走,今日我們都要死在這兒。”孟嫵再次衝著越十五大聲喊,“越大哥,求你快走吧!公子穿不會殺了阿嫵的。”
“十五不能。”越十五就是一根筋,他一位堂堂大丈夫怎能丟下一名柔弱的婦人獨自逃命呢。
“哼!果然情深意切。”公子穿冷哼一聲,又將箭抬起,指向越十五。
孟嫵大急,又將劍對著自己的頸項往下一勒,血珠成了一條細細的血線蜿蜒而滴,“越十五,若再不走,我現在便死。”
公子穿心頭一緊,執箭的手不由地垂了下來,這婦人對自己怎可下手如此狠。
“燕國豎子,還不速走。莫讓我反悔殺了你。”公子穿鳳眸一眯,厲聲喝斥。
越十五見狀,大急,小兒若真的因他而死,不要說無法向聶將軍交待,便是對自己也無法交待過去,“阿嫵,別……我便走。”越十五著急地大叫,無奈地一步一回頭策馬衝出包圍圈。
“越大哥,莫要管我,快走。”孟嫵朝越十五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逃。
“阿嫵,不許死,好好活著,十五還會回來救你的。”越十五虎目含淚,最後一回首,衝著孟嫵一躬身,轉身便策馬飛馳而去。
目送著越十五的漸遠背影直到消失,眼淚不由地迎風流了出來,孟嫵用衣袖拭了拭腮邊的眼淚,深吸了口氣,便轉眸瞅向執箭相向的公子穿,咬了咬牙便道:“你待如何?”
“不待如何。”接著答話的卻是一位騎馬剛衝過來的女子,她並轡與公子穿一起,看向孟嫵的杏眸是如此陰厲。
孟嫵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身嫁衣的秦十二公主。
他們並轡一起,一樣的紅衣,一樣的氣勢凌人,當真是般配地讓人刺目。
“呵呵!我孟嫵何德何能,竟勞動公子與夫人,你們夫婦二人聯袂而至捉拿於我。”孟嫵心中被這一刺,便出言諷刺。如此諷刺卻道出了孟嫵的百般心酸與不屈。
公子穿聞言,面目一寒,鳳眸如冰霜般緊緊地瞅著孟嫵。
這小兒定是憤忿他娶了秦公主為妻,為何她不明白,他只是為了王位娶個當擺置的妻而已,而他真真歡喜著的婦人只有你這個不明世理且整天想著離開他的小兒。
“小兒,你想為正妻,是否?”公子穿說出這話後,心裡面止不住的一陣悲涼,原來這婦人如同所有趙宮中父王的女人一般想著正妻的名位,沒有人如他可憐的母親一般真心實意地愛著他的父王般的愛著他……更多的是如野心勃勃的驪姬一般,想著得不是人是名份和地位。
孟嫵慘淡一笑,劍依舊橫在頸項前,如水的眸子緊緊地瞅著這個至今不明白她的心的男子,“否!我想要甚多,要你為我一人夫,此生此世一雙人。”
公子穿神情一怔,明顯為孟嫵的話震住了,子夜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