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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我問問大船再給你信兒……”

王四發滿臉歡喜,連聲謝了,連大河叮囑道:“盯著漕上和高郵湖的各處碼頭。姓崔的可是個厲害角色,小心他殺個回馬槍,別忘了你前頭劉壇主是怎麼死的。”

王四發微微色變,嘆了口氣,“俺現在想著劉壇主在自家床上被大卸八塊的樣子,晚上還做惡夢。俺們稍不留意,就要吃大虧……”搓著手,咬牙道:“偏偏這姓崔的沒親沒眷,老子娘又在直隸總督府裡做奴才,否則,就像咱們對付姓崔的手下泰州河標把總一樣,先把他相好的抓來奸了,光腚兒吊在——”

連大河一把掩住王四發的嘴,壓低聲音道:“別胡說!叫大當家聽著了,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王四發一時被他掩得喘不過氣,,漲紅著臉嗚嗚作聲,拼命點頭,好不容易等得連大河鬆了手,他一邊咳,一邊瞪著連大河,“咋……咋啦……這些事兒大當家不是都知道麼……”

“反正你少提那些相好不相好的,總錯不了。”連大河也不和他多話,“姓崔的雖是走了,但城裡那位貴人,還要呆上幾天,你小心些,別讓他出事兒。”正說著,臉色一變,“大當家回來了……”急步迎出門去,王四發連忙跟著他身後。

“明日回揚州。”連震雲腳步不停,向後院走去,連大河與連大船跟在他身後,互視一眼,齊齊應了。

三桅大船乘風破浪出了高郵。向揚州而去。江蘇、常州、浙江、松江、兩湖漕船連綿北上。船連震雲站在漕船船頭。極目遠眺。連大河走上前來悄聲道:“大當家。是府臺大人……”

連震雲側目看去。河道不遠處。揚州府正堂地官船上四十支橫槳齊齊划動。逆風急駛。向高郵而去。身著便服地府臺大人站在船頭。長袍下襬被南風吹得烈烈翻飛。

“直隸通濟道人文氏粟娘。親父文借生。因水患成災。年歲不能豐裕。將二女文粟娘。年十歲。生於十月十二日。寅時點生。情願賣予官牙為奴。倘有夜晚山川。各從天命。身價紋銀三兩二錢。恐後無證。立此為憑。”

漕河水沿著高郵城走了一圈。從三處入城水巷口流入城內。齊粟娘坐在高郵扇子巷後院東廂房裡。一邊扎包袱。一邊問道:“哥哥。你和連大當家談得怎麼樣?那日你和劉師爺說……”

齊強坐在桌邊喝茶。皺眉道:“這回倒是容我開了口。倒也沒有回絕地意思。不過我看著。他打地是觀望地主意。京城裡頭地動靜他也不是不知道。”

齊粟婦喜道:“多少他也不是死心踏地跟著太子爺了?這可是個好事兒……”心下暗暗琢磨。當初到揚州時。陳演雖是兼了河道同知。她記起齊強信中說過江蘇幫是太子門下。也就沒去和連震雲提運私貨地事兒。結果弄得事到眼前。無錢可使。好不著急。如今——齊粟娘猛然間回過神來。在心中苦笑。她竟是一時忘了。如今她更不用著了。她在來這世上做地白工卻也是不少……

“妹子,你既是在高郵,哥哥就把高郵這城裡幾處生意交給你。哥哥雖是不能在老家陪著你,好歹也要讓你有些入息,沒得叫你吃苦的道理。”齊強放下茶,從懷中取一卷文書,“喏,拿去。”

齊粟娘搖頭笑道:“哥哥給我的陪嫁銀子,我帶了一萬兩出門,咱齊家也有一百畝地,哪裡就會讓我吃苦?怕是再多十個我,也足夠了。”

齊強看了她半會,“倒還留給演官兒那許多?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嘆了口氣,“算了,隨你喜歡罷。妹子,你過來。”

齊粟娘疑惑從床邊站起,走到齊強面前。齊強拉她坐在身邊,“也不單是讓你賺錢,揚州府是江蘇大鎮,除了高郵這幾處麻鴨、茶幹、蔗糖園子,揚州府其他幾處你也替哥哥看著。”低聲道:“因著西花園地案子,內務府三大織造的聖眷眼看著不行,皇上的耳目在南邊有些把不住。那些爺們正等著這機會。禮新晉了兩江總督,南邊難說會鬧成什麼樣,九爺多是要差著我辦些別的事兒,哥哥分不開身。這一塊地錢雖是霸道了些,卻算乾淨,比不得八爺在東北那邊……你是哥哥的妹子,替哥哥看著,哥哥放心,九爺也不會說什麼。”

齊粟娘聽著吃驚,齊強話裡的意思,竟是慢慢要把江南七省的貨源生意全交到她手上,齊粟娘看著齊強,悄聲道:“哥哥,這些是九爺的生意—”

齊強安慰道:“旗人不能經商,這些產業原是我血汗拼出來的,都是記在我地名下,我來打理。我還敢吞了九爺的產業不成。齊家只有你我兩兄妹,我不託給你,我還能託給誰去?這些事兒我明白,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