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張耽青關門離開,紀貫寧這才起身進了裡面的病房,紀貫新側身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知道他一定沒睡著,只是她什麼都沒說,走到床頭邊,把他的手機放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紀貫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手機,他深色的瞳孔中閃過又愛又恨的神情。
忍了一會兒,他到底還是翻身坐起來,拿出手機打給徐應嘉。
之所以打給她,因為他有合情合理的藉口,可以問問她找他有什麼事兒,這就不算他主動去打探路瑤的情況了吧?
號碼撥過去,紀貫新怎麼都沒想到,徐應嘉……竟然把他給拉黑了。
吃驚的望著手機螢幕,確定自己打給的是徐應嘉沒錯。可她,竟然把他給拉黑了?
這輩子只有他不搭理別人的道理,還有別人反過來給他吃癟的?
紀貫新坐在病床上,一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要說路瑤不接他電話,他都能想到,可連徐應嘉都這樣,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第一反應就是路瑤讓的,她要跟他清楚的劃清界限,所以連她的朋友也不許聯絡他。
遲疑再三,紀貫新還是沒有直接打給路瑤,這已經不是面子問題,而是原則問題。自始至終做錯事兒的人就不是他,憑什麼他要先服軟?憑什麼他就一定得先低頭道歉?要是小事兒也就算了,這樣的事情都能忍,怕是以後他也不用當男人了。
心底如此想著,紀貫新撥通了尤然的電話號碼。
尤然永遠能在電話響三聲之前就接通,哪怕她人在浴室裡面,“老闆。”
“你幫我看看夜大那邊怎麼樣了。”
尤然當然知道路瑤出事兒的新聞,雖然紀貫新沒提她的名字,可她還是心領神會,很快回道:“好,我問一下,待會兒打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紀貫新坐在病床上,一陣一陣的出神與發呆。
其實能不急嗎?心裡都要急瘋了,別說她滿手都是血,就算她哪裡擦破一點皮,估計他都要肉疼的。只是這樣的當口,就算他有心去疼她,卻沒有這個身份了。
該死,到底簡程勵的生日宴上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某家記者拍到的照片,那絕對不會把這樣的獨家發給其他媒體;所以只有另一個可能,是記者之外的人拍到了照片。而且那個人,特別希望這組照片曝光,所以才會一起發給多家媒體公司。
尤然調查說,簡程勵的生日宴上,不是朋友就是親人。那到底是誰這麼恨簡程勵,唯恐天下不亂?又或者說,對方針對的是路瑤,或者是他?
紀貫新腦子裡閃過很多可能,但是不對,如果是衝著他來的,那這組照片早就曝光了,他這綠帽子也早就扣定了,可現在照片一直沒有爆出來,應該不是衝著他來的。
既然不是衝著他,那有沒有可能,只是針對路瑤一個人的?
紀貫新將所有可能性都擺出來,再一一判定是否可行。最後他驚覺,就目前的狀況來看,無論是他還是簡程勵,都沒有遭受實質性的波及,反倒是路瑤……她才是失去最多的那個人。
想起那天在馬克西姆,路瑤好像要跟他解釋什麼,結果他正氣她當面撒謊,怒極,什麼都聽不進去,所以把她給懟回去。
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一想到這個,紀貫新的一顆心迅速的往下沉,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親手斷送了什麼,如今恍然大悟,又怕做過的錯事兒,現在已經彌補不了。
光是想想都覺得��耍�凸嶁倫�諍鬮碌牟》恐校�妒薔醯醚�憾祭淞恕�
拿在手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紀貫新微微一激靈,低頭一看,是尤然打來的。
他接通,尤然在手機那頭公式化的說:“老闆,今天去夜城大學跟拍的三個記者,都是成華報社的,據現場的目擊學生說,記者偷拍,跟路小姐的朋友起了衝突,雙方一度拉扯在一起。是戴眼鏡的記者混亂中打到了路小姐,路小姐應該是傷到了嘴巴,所以現場流血比較多,現在已經在校醫務室處理傷口了。“
尤然每說一句,紀貫新的心尖就跟著一疼。抽著抽著,他眼神都變冷了,渾身散發著蕭殺的氣息,待尤然說完之後,他沉聲道:“我以後不想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看到成華報社的報道,那三個記者,想辦法吊銷他們的記者證,我也不想在這行看見他們。”
尤然就知道紀貫新對路瑤是有感情的,可是沒想到竟然到了衝冠一怒的地步。他簡單的一句話,以後成華報社是別想再出頭了。
很多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