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朕還有事。”慕容明珺甩了甩頭,其實他的心已飄到了冰雪宮,他好想一下朝就能見到她,他要好好珍惜與她相聚的日子,用半年時光再次打動她的心。
說罷,他揮了揮明黃的衣袖,大步朝殿門口走去。
南宮玉兒咬了咬唇,溫柔的眉眸裡竟悄悄閃過一抹妒意,很快又消失了,“皇上,不要走。”嬌聲呼喚,雙臂張開如小鳥輕飛,接著緊緊箍住了慕容明珺的腰際,身體貼了上去。
“玉兒,不要這樣。”慕容明珺停了一下,眸眼一閉,臉上閃過一絲痛意。對她,心裡滿是負疚感。
其實多年前,南宮玉兒已經與四皇叔之子慕容明倫定了親。只是五年前,慕容明倫與他一起入宮平亂,不巧傷在叛兵手中,後來醫治無效便英年早逝。臨終前,慕容明倫將南宮玉兒託付給了他。
本沒有打算納她為妃的。只是平定宮亂之時,慕容鏈突然病危,於是將皇位禪讓給了他。新帝登基,朝綱未穩,為了能駕馭群臣,他聽了皇太后元鳳青的建議,首先納元氏家族之女元曼雪為淑妃,再納了左丞相南宮文的女兒南宮玉兒為賢妃。
平時他對南宮玉兒寵愛有佳,不管是哪個番幫之國進貢禮品,他都給留給她一些,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心存愧疚,為的就是完成當年慕容明倫之託。
紅梅、白菊的死,他更是心知肚明。兩個月前,二位充容出宮去寺廟祈禱,卻撞見南宮文府中下人強搶名女。
回宮之後,她們兩姐妹就四處傳播此事,加以擴大,讓南宮玉兒處處難堪。兩宮之間就這樣結下樑子來。
慕容明珺之所以不追究,一來是憐惜南宮玉兒,二來是南宮文除了有些喜好美色之外,為人一向謹慎,從不張揚,在職丞相,勤勤懇懇,也算得上是個好官了。
“皇上,自從那位冰國的冰主兒來了皇宮之後。皇上就很少來華琰宮了。”南宮玉兒的小臉貼在慕容明珺的後背上,眼眸通紅,一片晶瑩,箍著的小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慕容明珺長吁一氣,大手覆在她的小手,輕輕掰開來,轉過身去,道:“玉兒,朕從前就跟你說過。朕一直在等她。如今她回來了,所以——”
“所以皇上要冊封她為皇后!”南宮玉兒使勁的搖頭,臉上竟是悽哀,“難道臣妾五年的陪伴,抵不上皇上的一個故人?”
“玉兒,朕五年前就與你說過。朕的心裡只有她一人。”慕容明珺扳正南宮玉兒的肩頭,堅定地目光掃向她的清麗的臉頰。對她,一直是懷著歉疚來關懷著,若說到情,也只能算是憐憫了。
南宮玉兒低低地抽咽著,似乎無法平靜下來,“皇上再過三日就要娶皇后了。恐怕以後就會很少來華琰宮。皇上今日就留下喝杯茶再走吧。”女子怔了許久,忽而抬眸,眼眸裡擠出的盡是哀求。
慕容明珺沉默了,他本打算是去看羅小冰的,只是沒想到——罷了,反正時間已經耽誤了。雖為帝王,但不可以這般無情,他大步邁入首座,掀袖坐下,道:“好,朕喝杯茶再走。”
南宮玉兒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趕緊用絲帕拭乾臉上的淚,溫柔的笑意重現,盈身一拜,道:“臣妾馬上為皇上沏茶。”
說罷,她已興興地步入偏殿之中,不多一會兒便端著一壺香噴噴的茶來。南宮玉兒的茶道在宮中可是數一數二的——果然是茶香四溢,滿殿清爽。
慕容明珺耐著性子將茶飲盡,便起了身來,正欲離去,卻不料剛一站起,頭一陣暈眩,再重做回到椅子上,視線漸漸模糊。
殿中頓時安靜了。南宮玉兒望著暈過去的慕容明珺,鼻頭一酸,兩顆熱淚滾流而下,盈步前來,抬手輕輕撫探一番他滿飽的額頭,抿唇笑了。“皇上,再陪臣妾一晚。就一晚。”痴痴的神情令人心疼。
話分兩頭。
夜幕降臨,冰雪宮中,燈火通明。
慕容風已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在室中輕輕飄蕩。羅小冰依然倚在香榻上,捧著一本古書,靜靜地看著,時爾還眺望一眼門口。彷彿在期盼著什麼。
自下了朝到現在,一點他的訊息都沒有。是國事太過繁忙?心裡竟忍不住掛念他在何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對他……她甩了甩頭,隨便地將書丟之一邊,下了香榻,走到窗前。
月滿如盤,大地一片明亮。再過三日,就是十八了,是這個月的黃道吉日。不知與他再結為夫妻,該是怎樣的情形,竟對未來有那麼一絲憧憬。夜漸深,卻依然不見他來。羅小冰便關了窗戶,再趴到香榻上去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