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下炮營統領段祺瑞,見過孫大人。”這個年輕軍官上前給孫綱見禮,朗聲說道,
什麼什麼什麼?段什麼?段祺瑞?
和“東北王”張作霖齊名的北洋軍閥巨頭之一的段祺瑞居然在這裡?!
孫綱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劉銘傳說道,“段統領畢業於天津武備學堂,當時的成績是最優等,後被朝廷以官費保送入德國柏林軍校深造,後又單獨奉派入埃森克虜伯炮廠專攻炮術,學成歸國後一直在北洋任職,是咱們大清難得的炮術專家,此次被我保舉為炮營統領後,屢立奇功,孫大人也是留過洋的,你們正好切磋交流一下。”聽了劉銘傳的介紹,孫綱總算回過神來,想不到後來大名鼎鼎的皖系軍閥段祺瑞,居然還有這麼令人吃驚的“學歷”(按後世的標準也是個相當大的“海龜”),看樣子也是個能人,絕不象歷史教科書裡寫的那麼簡單!
(一百七十七)狙擊手,火車大炮和超視距攻擊
現在,“段大海龜”正對著軍用地圖給大家講解他的戰法,“海軍炮艦開火吸引敵炮注意,雖無法擊中敵炮臺,然可將塹壕之敵掃除乾淨,我炮營先以彈幕隔絕敵炮臺對塹壕敵兵的支援,清掃出大片空地,將炮營輕重各炮趁夜送過江,分隱於空地之上,拂曉之時在炮艦掩護之下各炮隊依次向前推進,向敵炮臺猛射,步隊馬隊此時以小隊過江,借彈幕之掩護抵近奪取敵炮臺,若能奪得敵臺,我炮可借敵臺,向城內轟擊,海上鉅艦之炮火雖不能及城牆,然日軍欲退,必棄守城牆行於開闊之地,我鉅艦可趁時而轟之,則不但平壤堅城可下,我兵無大折損,日軍遭此重創,無再戰之能,則朝鮮全境可復。”
“段統領怎麼知道鉅艦射程不及城牆,卻可斷敵歸路?”孫綱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甚至可以說有些土氣的比自己略大的年輕炮兵軍官,問道,“龍揚”號戰列艦的艦炮能否打到那裡,葉祖圭和薩鎮冰都不一定知道。
“久聞我北洋水師鐵甲鉅艦之威,只是無緣一見,後於東省鐵路局孫總辦處得知鐵甲鉅艦艦炮之資料,推算後得知,”段祺瑞答道,“此役我方已精量細算,各種資料瞭然於胸,我軍可操必勝,所以不急在一時,恐鐵甲鉅艦不來耳。”
“此法甚好,只是必須配合默契。方能取勝。”劉銘傳說道,
孫綱也很佩服地看著段祺瑞。他這個辦法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把敵人分開來打,塹壕中地日軍和炮臺守軍是相護依託的。先把塹壕裡地日軍消滅掉。使日軍炮兵失去步兵的保護,然後炮兵再以“徐行彈幕”掩護步兵和騎兵前進,佔領炮臺,這種戰術在西方都沒有實行過,今天,在東方。有著古老傳統的中國軍隊卻要用這種先進地戰術,去攻克一座堅固地城池。
作戰計劃定下來了,各軍將領開始分頭準備,孫綱和劉銘傳在遠處的丘陵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戰場的形勢,為了牽制日軍。小股的清軍和朝鮮軍隊時不時的隱蔽接近日軍陣地放冷槍干擾日軍,本來寂靜的四周時不時地傳來刺耳的槍聲,“不知道他們今天打獵的收穫如何。林雷”劉銘傳看著遠處撤回來的一隊身穿灰色號衣的興高采烈地清軍士兵說道,
“什麼?打獵?”孫綱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孫大人有所不知,”他們身邊的一位軍官解釋道,“我軍同日軍連番劇戰。兵員銳減。劉大帥招募了大量鄉勇補充,這裡面有很多都是長白山的獵戶。槍法如神,用土槍打得比咱們這些用洋槍的都準,劉大帥靈機一動,給他們全換了最新的十三連發槍訓練,然後安排他們摸到日軍的陣地,專門敲那些日軍官佐將領,這一路下來,打死日軍無數,其他各軍知道後也照葫蘆畫瓢,專派神槍手去尋日本軍官的晦氣,聽說前些天左大帥地騎兵營還幹掉了個日本將軍呢。”
孫綱聽得暗暗心驚,戰爭居然教會了中國軍隊使用了狙擊手暗中狙殺地戰術!
日本人派忍者在中國後方暗殺中國官員,中國人則在前線用狙擊手狙殺日軍將官!
這些由戰爭催生出來的戰術,以後又會對整個世界產生什麼樣地影響啊!
孫綱望著遠處的大同江,三艘船的輪廓正慢慢顯露出來,孫綱知道,那是前來參加戰鬥的“金元”號裝甲炮艦和兩艘魚雷艇,“早知道這種小炮艦這麼有用,我就多造幾艘了。”孫綱自言自語的說道,他沒敢告訴劉銘傳說那其實是自己做著玩的“產品”。
望遠鏡中,雙方的陣地都很安靜,只有偵察氣球在天上飛來飛去,劉銘傳讓各軍將領下去準備,傳下命令不許大張旗鼓的行動,一切悄悄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