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敷衍。
季言裕值得她用心去對待。
「那若是,有比我更好的呢?」
畢竟,她不是最漂亮的,家境非但不好,也差到了極點。
雲泥之別。
她始終放在心底,沒敢問出的這個問題。
若是,他遇到更好的呢?
「桑宛,看過《白蛇傳》麼?」
他上學那會,季母幾乎每天都在電視上看,以至於裡面的情節和臺詞,都得以倒背如流了。
桑宛點頭。
大學的時候他們有一門選修課,影視作品藝術鑑賞。
最後就是在老師給的幾部電視劇或者電影裡,挑選一部來鑑賞。
也是那時候,看完的這個版本的。
「借這個版本的許仙一句話來說,若是有更美更好的姑娘,自然有更好的男子去配?與我何干?」
「況且,桑宛。」
「你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姑娘。」
他灼灼黑眸裡,寫滿了赤誠和坦然,以及義無反顧的堅定。
彷彿她不相信的話,下一秒,真的可以剖開心臟,拿出來給她看一眼。
季言裕從不說謊。
他永遠明朗乾淨,赤誠熱烈。
是她心上的月亮。
桑宛睫毛低顫了一下:「季言裕,等年會回來,我跟你說個事吧。」
第二次,鼓起勇氣。
是他給的底氣。
桑宛第一次這麼太過在意一個人,以至於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走錯。
甚至會因為一些撲朔迷離捕風捉影的小舉動,小訊息,而敏感地亂想。
她太過缺乏安全感了。
可以逼得自己獨立堅強,可身邊有那麼一個可以依賴,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出現了,感受到嘗到了那一絲絲的溫暖和光。
就想拼命抓住。
這是人的本能。
季言裕對上她燦若繁星的杏眸時,也微怔了下,隨即笑著溫柔道:「好。」
「我等著。」
他這時候,還沒往表白這方面去想。
因為桑宛,不是主動的性子。
能從蝸牛的殼裡,挪出來一點,就已經很好了。
剩下的九十九步,他來。
陳特助開車帶著兩人到了年會指定的地點。
八點正式開始。
彷彿是屬於的夜的狂歡。
川流不息的車子在道路上行駛著,北城的夜晚總是燈光閃爍,明亮灼灼,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桑宛抬眸看著窗外的夜色,可腦海里和心裡卻總是他那張臉,鐫刻其中。
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男人脊背鬆散,雙腿隨意交疊著,就連動作都那麼賞心悅目。
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
只一眼,就心動萬年。
「桑宛。」
「啊——」她心臟幾乎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握著一旁的坐墊,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上次不是說了麼?想看不用偷看。」
他狹長漆黑如墨色的眸微勾,雙眼皮褶皺明顯,下頜線流暢精緻。
鼻骨處的那顆痣,在紅色西裝的映襯下,更加靡麗妖治。
活脫脫一個勾人攝魂的妖孽。
他刻意往這邊又坐了些,幾乎貼著她,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學妹。」
磁性的嗓音中,夾雜著絲絲纏綿。
桑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聲,措不及防地一偏頭,柔軟嬌嫩的唇猛得蹭上了他的喉結。
兩人都愣住了。
桑宛立刻匆匆忙忙地移開,一眼就瞥見了,她留下的口紅印,立刻就要從包裡翻出濕巾:「季,季言裕,我給你擦擦吧。」
頂著一個曖昧吻痕,怎麼看都不雅觀。
誰知季言裕卻神色自若,像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還安慰著她:「沒事,留著配這衣服,還挺好看的。」
實則內心卻在想。
老婆給他蓋章了!
這怎麼能擦掉呢!
還得偷偷拍個照,發到朋友圈炫耀。
季言裕壓抑住內心深處的歡喜,可唇角卻已經翹了起來,面上恢復成一副風度翩翩的矜雅君子模樣。
「還要補口紅麼?」
桑宛眨眨眼:「你帶了?」
「隨時為老婆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