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子來了,正在廳上,郗大人與夫人也都在。”
謝朝華聽了,轉而朝前廳走去。
抬腳才剛剛跨進廳裡,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抬眼掃了堂上幾人,神色凝重。
“出什麼事了嗎?”。她心中一緊,走到母親邊上,“母親,怎麼了?”
堂上一片靜默。
“是不是煥哥哥他……”謝朝華不知怎麼,腦中只出現謝煥的身影,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
“朝華……”郗茂嫻只說了兩字就被郗道函給打斷,“阿茂”
“父親,我想這事情不該瞞著朝華。”郗茂嫻注視著堂上的郗道函,口氣卻是十分堅決。
謝朝華心突突地跳,“究竟怎麼了嘛母親”她焦急萬分。
“朝華,你煥哥哥出事了。”郗茂嫻伸手握住謝朝華的手,將事實說出。
“是因為軍糧的事情?”謝朝華此句話雖是問話,語氣卻是肯定,她轉頭看向韓琅文,帶著詢問。
韓琅文目光沉重,點點頭,“這些日子知州的災情已經控制住,卻沒想到北伐的督糧官卻突然到了知州,查驗之下發現軍糧不見,追究之下知道是謝兄所為,立刻就將他鎖了。”
“我哥哥如今是朝廷官員,怎麼能不問清楚事情,說鎖便鎖了”謝朝華有些激動。
“那督糧官說備戰時期,一切以戰事為重。說是要將謝兄軍法處置,他手裡還有皇上的御賜金牌……”
謝朝華聽了,一下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過了一會兒,只見她深呼吸幾下,才又開口問,語氣變得冷靜,“那如今是什麼情況?”
韓琅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知州百姓知道此事,紛紛在衙門前為謝兄喊冤,那督糧官見群情激動,倒也不敢動手,只先暫時先將謝兄扣下,暫時沒有定論。”
謝朝華看了看外公郗道函,道:“此事既然我們知曉了,想必瓊叔那裡不久也應該獲知了,他得知此訊息定會想辦法,那督糧官拿住煥哥哥也不過是因為擔心軍糧一時半會兒湊不齊,想抓煥哥哥抵罪罷了。”
她略微沉吟,又道,“不過只怕萬一,為今之計,我即刻動身去知州,想法子拖延時日,兗州那裡到知州,最快也需晝夜馬不停三日才到,而這些日子連著下雨,怕路上難走……”
“不行你不能去,我去”一旁的韓琅文突然開口。
“你去?”謝朝華看了他一眼,道:“你什麼身份去?又憑什麼能拖延時間,那督糧官又為何要聽你的話?”
“那你呢?”韓琅文盯著謝朝華,“你又是已什麼身份去?你就保證那督糧官會聽你的話?”
“怎麼說,兗州府的謝瓊是我的叔叔。他一個督糧官總是要看在這個面子上讓我幾分,他此番來兗州,不外乎是為了湊齊軍糧,若是得罪了謝家,完不成置辦軍糧的任務,也難逃罪責。我想,煥哥哥如何處置,他此刻應該也是猶豫著。”
“既然如此,只要對那督糧官陳述利弊,無論你去,我去都是一樣的。”韓琅文說。
謝朝華不知怎麼,心中莫名火起,“怎麼一樣這是去求人的事情,韓公子一向心高氣傲,志向遠大,你能低聲下氣求人嗎?你懂如何以利誘之嗎?”。
韓琅文被她說得一怔,剛要開口,一旁的郗道函突然開口道:“都不要爭了,你二人都老老實實待在建水,知州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大人”
“外公”兩人異口同聲。
正僵持不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笑聲,“我看也不用爭了,只怕你們都沒這個功夫了。”說著走進來一人。
謝朝華轉頭看去,只見此人面善,仔細想想才憶起,這人是那日自己昏倒後給自己診脈的李大夫。
只見他笑得陰森,“私逃出獄的囚犯,窩藏朝廷重犯的幫兇,今日一個都走不掉了”
謝朝華一驚,這才注意到屋外刀槍林立,不知何時,已經被官兵給包圍住了。
第二十六章誘*惑
李大夫盯看著被團團圍在堂上的眾人,隱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他終於等到了將郗道函狠狠踩在腳下的這一刻,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本姓章,當年好不容易有機會進入太學讀書,前途一片光明,卻因犯錯而被那時還是祭酒的郗道函逐出太學。
他不就是去了一次煙花之地嗎不是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嗎
被逐出太學之後,他的人生頓時跌入了深淵。作為庶子,去太學,那是他費勁功夫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