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肖睿的回應,不由得抬頭,見他正盯著自己,忙低下頭,心裡卻暗罵幾句。
“到了京城,你隨我一起入城。”肖睿突然開口。
謝朝華抬頭,明白地表露出疑惑。
肖睿這次很好心地為她解釋了一句,“不是說要藏鋒斂穎嗎?所以本王打算此次京都,就不讓蔣先生與何將軍一起跟著了,而京都謝小姐應該甚為熟悉,就勞煩你了。”
謝朝華有些目瞪口呆,怎……怎麼會這樣?藏鋒斂穎是沒錯,可她說這話的意思原也有意讓肖睿顧及一下謝家而將自己留在京都外。
可現在她連反對的藉口都沒有,何況肖睿雖然這話看似說得隨意,但她明白他一向言出必行,絕無更改的。
她在肖睿的示意下,有些鬱悶地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船艙裡猶自想著適才的事情,她突然意識到,肖睿只怕是早就有這樣打算,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那番話……
東平城,蘭月坊。
輕歌曼舞,紅袖綠裳,無論外面的世界怎樣,銷金窟中一擲千金的豪客永遠存在。
月上柳梢,蘭月坊裡又來了兩位客人。
走在前頭長得十分討喜,英俊的面容,帶笑的眉眼,在加上錦衣華服,這樣的客人,即便在眼界甚高的蘭月坊姑娘眼裡也是難得的。
他的身旁走著一個穿著略微樸素的男子,不過這身平凡到極致的衣服卻並未讓人小看他,雍容清貴的氣度在他舉手投足之間盡顯。
走在前頭的男子雖也是百裡挑一的俊秀,可眾人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飄向那名靜靜跟在他身邊的男子身上。雖然從一進門,他一直儘量低著頭,刻意保持低調。
“這樣的人,哪怕讓我只聽他說話就夠了。”二樓紗簾之後,綠珠姑娘與其他姐妹說,她一邊說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後面那個男子看。
“噗嗤,”眾女子中有人笑了出來,“妹妹知道這兩個人什麼來歷嗎?就這麼著。”
綠珠卻搖了搖頭,只是笑笑,目光繼續跟著後面那清冷的男人身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像在喃喃自語,也像在說給那女子聽。
女子好像有些明白綠珠的意思,那男子長得十分出色、溫潤雅緻,神色柔和平淡,可週身卻有種難言的清冷氣場,令旁人不敢輕易上前,怕冒犯褻瀆。
她湊到綠珠耳邊,小聲說,“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偷偷告訴你,一個聽說是謝家的公子,另一個是桓國公世子。不過,這兩人是清姐請來的客人,你是沒這機會了。”她說著目光也瞟向後面那男子,有些感嘆,“美姿儀、面皎然、雙眸閃閃若巖下電、卓卓如野鶴之在雞群、朗朗如日月之入懷。處眾人中,似珠王在瓦石間,說得便他這樣的男子吧。”
走在前面的男子正是謝煥,而跟在他身旁的則是韓琅文。
謝煥微勾起唇角,周圍那些女孩子看著韓琅文那蠢蠢欲動卻又畏縮止步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個韓琅文,溫和表相下,確實是從來不容易接近的。
蘭月坊是東平第一教坊,可到底比天下聞名的曉風齋還是差了些,謝煥看著倒還蠻樂在其中的,可他看看一旁的韓琅文自始自終都臉色平淡,便很識趣地早早走人了。
出了蘭月坊,上了車,謝煥發現韓琅文好像有些走神,“琅文,在想什麼?”
韓琅文回過神,淡淡道:“沒什麼。”
“不像沒什麼的樣子。”謝煥滿臉寫滿探究的意思。
韓琅文只淡笑不語,曲起一肘擱在車窗邊上,左手掌撐著面頰,好似十分悠閒地欣賞著窗外的景色。只是外面如今只有零星燈火,他看得難道是夜景不成?
謝煥又看看他,笑笑:“早知道那位秦清姑娘與你‘臭味相投’,我應該更早些將你拉來蘭月坊。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她會如此冷淡,其實說起來,應該是她仰慕韓公子大名已久呢。琅文,你確定之前沒得罪過人家嗎?”。他一臉壞笑。
韓琅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謝煥裝模做樣嘆了口氣,“弄玉知道我要來東平,故而託我帶東西給她的好姐妹秦清姑娘,她還特地提起秦姑娘一直渴望與你見一面。能得佳人傾慕,即使遠在天邊也要見上一見,何況你人就在這裡,左右又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自然是欣然前往的對吧?不少字”
“謝兄莫不是忘了之前小弟一直沒答應。”
“呵呵,”謝煥乾笑幾聲,今天原是他連誆帶拽將韓琅文拉進了蘭月坊,他當然趕緊扯開話題,“人不風流枉少年,等你此次回家行了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