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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童將手從他掌中抽出,被他包裹有掌心的手發燙,手心裡滲著一層薄汗。這個狡猾的男人,就算是在為自己爭取的時候也不忘拖她下水。可是她真的能和這樣的人同處一屋簷下,分享彼此的一切麼?

她轉頭看他。男人臉上仍未見血色,因為這樣而顯得眼睛格外烏黑明亮。他的五官剛毅,眉頭蹙起時越顯得凌厲。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卻沒有一點頹廢落敗的意味。

他仍是自信而驕傲的。

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有了瞬間的恍惚,有一道極細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嫋嫋迴盪。她似是無意識地問道:“你昨天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未料到她會反問自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她重複了一遍問題,並提醒他:“你說: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很久以前見過面嗎?”她怎麼回憶,和他相關的記憶最早也只追溯到在陸家的初識,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

可是他那時說話的語氣又充滿了遺憾與感嘆,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之間的淵源是否更早於她的記憶。

陸東躍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可也只是短短几秒的時間。很快他就說:“當時的場面太亂了,你大概聽錯了。”

“我不會聽錯你的聲音。”

他的嘴角無意識地微微彎起,可仍是堅持,“現場很吵……”

她看著他,說:“是你說的,我聽到了。”

他微哂,“那大概就是我意識不清,說胡話了。”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麵皮居然也有些掛不住,說道:“我記不得了。”

當事人這樣的態度,就算是承認有這麼回事,恐怕也是不願意詳細解釋的。而她也不過是一時的好奇,倒不是存著刨根問底的心。

呆的時間夠久,她準備要走。陸東躍拉住她。他仍坐在床上而她卻是站著,他仰起頭看她,說道:“我不想離婚。”

從‘不會離婚’到‘不想離婚’,這期間並未有由強到弱的過渡。他的處境與所表現出來的姿態並不匹配,因此顯得尤為玄妙。

蘇若童垂下眼眸,男人的臉龐在視線裡變得有些模糊。她想說你這又是何苦?可料想得到他是聽不進去的。他原本就是個執著的人,現在這個時候更沒理由放棄。

如果說他挨的這一刀有可能換來她的心軟,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會是他堅持到底的理由。

他丟擲的繩子在慢慢收緊,最終是要將她永遠地綁在他身邊,再也不能離開。

她慢慢掙脫他的手,移開視線不再看他的臉,低聲說道:“對不起。”她仍舊是要和他切割開來,哪怕血肉淋漓也要把錯誤結束。

看到她出來,陸南嘉立刻就站起來往裡面走。小公子就怕她使壞心眼,又把他大哥給整趴下了。

陸西瑤神情複雜地看著她,說:“我送你回家吧。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到處走”

蘇若童笑了笑,說:“我沒事的,西瑤姐。”

陸西瑤的目光掃過她的腹部,太陽穴處的筋突突直跳,“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真不放心。”

她說:“我不是要回家,而是要去探望一個朋友。她就住在對面街的旅館,走過去非常近。”

“那也得過馬路啊,反正就近,我陪你去。”陸西瑤肩負母親的重託,也完全理解母親說的‘這就是你大哥的眼珠子’這句話的意思,理解得再深刻不過。

其實醫院門口往不到五十米就有一座人行天橋,過馬路壓根談不上危險。不過陸西瑤這樣堅持,她也不好一直否決。

陸西瑤將她送到旅館門口,說:“等你探完朋友,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竟然是沒有走的意思。蘇若童不得不硬著頭皮和她解釋說今天剩下的時間自己都要陪護這個朋友,不方便走開。

陸西瑤知道這裡住的就是昨天陪同去醫院的女孩,也知道她動的是什麼手術。同是女人多少有點同情,但是一想到自己那被扔在醫院的大哥,心裡也很不舒服。

可蘇若童無法將所有人的心情都照顧得圓滿周道,她只能先周全自己所在乎的。

方薇的精神不大好,不過看她來還是很高興的。蘇若童原本說週末要好好陪護她,幫她坐小月子。可是一早就折騰著去醫院檢查,到現在大半天的時間都過了。

她看著方薇床頭的快餐飯盒,心裡十分過意不去。方薇卻說起昨天醫院的事情後續,大約是無聊得厲害,於是份外八卦:“今天的報紙都報道出來,說那瘋子殺了他老婆,一屍兩命。還把一個圍觀的人給捅成了重傷。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