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講佈局了。”
姜海河接過書來一看是《圍棋定式教程》,有點吃驚,這本書他也看過。三四個月,幾百個定式背下來,不耽誤學習才怪哩。但他很高興兒子的恆心毅力:“行,吃過飯下一盤,你贏了,我這師傅不當了,把我那副雲子獎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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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政委第十八章(9)
孫子還沒敢高興,老太太先高興了:“真是什麼爹什麼兒!我算服了你們老薑家管孩子辦法。‘事變’後,你爹參加了組織,常不在家,弟兄們都嚷嚷著咬他幹活兒少,你爺爺火了,把飯桌兒一掀,說你們誰有老三的本事也出去幹,地我一人種!你爹對你們不也是嘛,什麼時候死摳著你們唸書啦!”
老太太的話讓姜海河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有一次父親回家過年,給他們弟兄幾個每人一塊錢,讓去趕廟會,回來問誰花了多少。妹妹捨不得,只花五分錢買了一張戲票,哥哥弟弟也都剩了好幾毛。姜海河又吃火燒夾肉又買陀螺,最後剩了三分錢還吃了個大柿子,聽父親一查問,料定這頓訓是挨定了。沒承想,父親又掏出一塊錢,說有錢不會花,必定是面瓜,獎勵老二一塊。開始他也不明白,後來才領悟到,這是告訴他們不光書本是知識,性情豁達處世能力也是一種本事。
“吃飯吧。”楊欣擺好了碗筷,先盛了一碗遞給老太太:“媽,什麼時候說什麼話,現在千軍萬馬一條路,不好好唸書,考不上大學,就業都沒辦法,下棋能當飯吃啊!”
姜海河笑了笑:“學棋也鍛鍊思維能力,但不能誤了學習。改成績單肯定不對,不過,也說明你還有羞恥之心,孺子可教也。明天我開家長會去,跟老師商量看怎麼辦。”
一家人開始吃飯。
“哎,對了,中午你表哥和佔軍來了,佔軍還給姜宇買了一袋子衣裳,都扔你們床頭了。”母親突然想起來說。
“啊!他們沒說什麼?”姜海河一驚。他意識到,昨天的事還沒有完。
“怎麼啦,一驚一乍的?”老太太自然不知底裡。
“啊,沒事,我知道,他們打過電話了。”
4
王兆奎對夫妻關係的高論沒錯,分離、等候、期盼,旱旱死,澇澇死不但別有一番味道,還是夫妻情感保鮮的一招兒。離多聚少,次次相見不是新婚勝似新婚,那種焦望若渴、激情澎湃、轟轟烈烈、“澇死”不疲的意境,是那些成天膩得像喝了豬油似的夫妻們體會不到的。
姜海河和楊欣都“澇”得大水沒頂了才靠在床沿休整。
楊欣趴在姜海河胸前:“哎,‘兩支大軍’兵發大峪口是怎麼啦,有事?”
姜海河沒有正面回答:“你去看看,佔軍給兒子買的衣服袋子裡有什麼東西沒有。”
楊欣爬出去,拽過手提袋子,又飛快地鑽進被子裡,放在胸前拉出來:“嘿,這是什麼?”
衣服包裝袋子裡還有一個大信袋子。
楊欣翻身把檯燈擰成強光,取出一張紙。
給姜宇在東直門買住房一套,一應手續盡在其中。明天中午十二點,有幾個朋友一起在人民大飯店聚聚,務必到。
佔軍即日
閉目休整的姜海河一骨碌起來,提著信袋子兜底一倒:鑰匙、房產證、過戶手續。
“啊!他王佔軍這是……劫道了還是搶銀行啦?”楊欣驚訝地瞪大眼睛。
王佔軍跟姜海河關係非同一般,楊欣知道。王佔軍停薪留職下海經商發了點兒小財,楊欣也知道。給姜宇買吃的穿的玩兒的是經常事兒,人還夠不著腳蹬板兒哩,高階變速腳踏車就給買來了。可買房子不一樣啊?在京城二環路上買套房子錢是小數嗎?
姜海河哂笑:“他沒劫道,倒是要讓我去劫囚車!”
“怎麼回事?”
姜海河抖抖信袋子:“你想啊,下這麼大注兒,能是小事呀!他們是奉地區柳書記之命,來雁棲公安局撈人的。”
楊欣一聽明白了:“噢,是搶劫雁棲紅旗商場的人吧,今天看到治安簡報我還在想,那個主犯還在307團當過兵哪!”
“撈的就是那個人,保州一個姓齊的女大款的弟弟。佔軍說,姓齊的大款是柳華明的同事。”
“保州姓齊的女大款?那我知道了,叫齊宜芳,人們早就傳說是柳華明的姘頭,都四十了沒結婚。是前幾年官倒兒搞鋼材木材發起來的,這個人可是什麼都敢幹,去年在白洋淀搞了個賭場,鬧了好大的風波,都上內參了,不知怎麼又無聲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