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遠,所以,沒用多久,他們就安全地抵達了。
餘一龍與段一虎在將駱秉章交給曾國藩之後,便匆匆離開了,他們急著去指揮部屬清剿清軍。
“大帥,要不是太平軍來的快,屬下差點就見不到大帥了,在這裡,屬下代表楚軍的眾兄弟,感謝大帥的救命之恩。”駱秉章見了曾國藩,行了參拜之禮,免不了還要說一些感激的話。
“駱先生,快別多禮,咱們這才幾日不見,聽你之言詞,似變得生份了許多,駱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先生仍可象從前一樣,想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但最好別提那個謝字,說謝就太見外了。”曾國藩笑著道。
“是,大帥,屬下謹遵大帥之言。”駱秉章恭敬地道。
“楚軍的傷亡情況怎麼樣?”一陣沉默之後,曾國藩又問道。
“唉,大帥,自打我們從西北出發,來了這安慶前線,這期間跟隨大帥經歷大大小小多場戰役,當初的幾十萬之眾,到如今,已經只剩下不到五萬人了,要謂是傷亡慘重。”在駱秉章看似平淡的語氣下,隱藏的是他心中那份難以掩蓋的傷痛。
“是我曾國藩對不住楚軍弟兄們,本帥讓大家失望了。”聽了駱秉章的話,曾國藩心中很不是滋味。
曾國藩現在想想,都覺得很慚愧,他以前死抱著對清廷的愚忠不放,挖空心思想率湘楚軍戰敗太平軍,以致讓湘楚軍中無數的大好男兒枉自送了性命,十分的不值得。
他是愧對這些死去的弟兄啊!如果他能早一天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環節,早一天醒悟過來,他不用走那麼多彎路,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人員傷亡,更不用揹負這份沉重的愧疚。
“大帥不必太過於自責,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況,我們這些活著的,還有已經死去的兄弟,都是心甘情願追隨大帥的,我們無怨無悔。”駱秉章動情地道。
“謝謝,謝謝弟兄們。”曾國藩覺得似有一股暖流淌過了全身的經脈,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清爽,舒暢。
“大帥,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弟兄可受不起。”駱秉章謙讓道。
“駱先生,弟兄們的這份心意,本帥記下了,將來如有機會,一定加倍奉還給諸位。對了,本帥聽三兒說,湘楚大軍已經被清軍壓制在一塊離城門較遠的狹小地帶,情況十分危急,但看現在的情況,與曾三所述,似乎有一些出入。”望著眼前的戰場,曾國藩有頗多的疑問。
“大帥,是這樣的……”駱秉章將曾三走後的詳細情況向曾國藩做了稟報。
“原來是這樣。”曾國藩聽了駱秉章的敘述,不禁連連點頭,唏噓不已。
仔細品味駱秉章的話,曾國藩不得不感嘆這事世的無常,想當初,如果駱秉章與李鴻章能夠再堅持一會,靜等他率軍來援,也就不會發生再次被圍之事,湘軍楚也不會再遭受這一波重創。再往前,如果兩軍之間配合的再緊密一些,從一開始,就集中力量,裡應外合拿下城門,然後再合兩軍之力,一舉蕩平清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太多的如果,也沒有可供選用的後悔藥,只有冰冷的事實。
曾國藩唯有發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