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媽,我可不想一回家就看見她。”
原來還是為了織菁。珈瑋原本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了,這會又坐回去,“那就在這繼續談好了,我幫你叫便當。”說著,珈瑋已經拿起璟瞿桌上的電話來了。
“拜託,我最怕吃便當,”璟瞿堅決抗議,收拾公事包的動作他一點沒停。“我要下樓吃義大利麵──”
“你給我坐下!”珈瑋驀地吼他,對著電話咕嚕咕嚕地交代了什麼,然後掛下電話。轉頭對璟瞿說:“我給你訂日本料理的五佰塊便當,再挑,我就把你從十六樓的窗戶扔下去。”
璟瞿倒不是怕珈瑋真的把他從窗戶丟出去,而是一來他不想跟他表姐爭,二來,他原本也沒準備要上哪去。
“說到嶽織菁,”珈瑋好整以暇地調整好她的坐姿,延續剛才的話題:“我覺得你應該去跟她道歉。”
“你說什麼笑話!”璟瞿鬆了鬆領帶,走到櫃旁去替自己煮一壺咖啡。“她才該來跟我道歉!”
“你們互相都該跟對方道歉,”珈瑋公正地說。“但她是女孩子,你讓讓她,先低頭有什麼關係?”
“不讓,我沒必要跟她低頭。”璟瞿靠在櫃邊,等咖啡煮好。
“你這個死腦子!”珈瑋忍不住罵。
“不是我死腦子,”璟瞿從櫃裡拿出兩套咖啡杯,匡琅匡琅,不是太高興的樣子。“要道歉也要看看值不值得,是朋友道歉才有意義,但我完全不覺得嶽織菁把我當朋友。”
“你也不見得把人家當朋友啊。”珈瑋從遠處瞟瞟他,“處心積慮只想要人家的鐲子。”
“所以了,註定我跟她不可能是朋友,”璟瞿帶了兩杯咖啡回到辦公桌來。“除了工作和鐲子之外,沒有發展其它關係的可能性。那就這樣好了,我一點也不在乎。”
珈瑋隔著熱咖啡升起的霧氣,狐疑地看看璟瞿,“奇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逞強?”
“逞什麼強?”璟瞿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現在腦袋裡對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怎麼樣讓她把鐲子賣給我!”
“還在想這個……”珈瑋嘆口氣,喝她的咖啡。
“當然,否則我想什麼?”璟瞿輕啜著咖啡,彷彿自問自答。“我在想,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她都不肯放棄那隻鐲子,我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用?還是,找個算命師去騙她……”
珈瑋擰擰眉,“騙什麼?”
“女人不都很相信算命?”他挑挑眉,“我就找個人騙騙她,說那隻鐲子會為她帶來不幸、意外災難。”璟瞿笑得鬼鬼的,“然後,僱個人在她晚上回家的路上嚇嚇她,讓她魂飛魄散;再不然,找誰在路上製造個假車禍撞她,讓她真的感覺自己噩運連連。”
珈瑋放下杯子,直視著他,那樣子好像她本來不認識他似的。
“璟瞿,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缺德邪門的事都想得出來?”
他聳聳肩。
“我從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珈瑋大搖其頭。
“就算你很想要鐲子,就算她不是你朋友,你也不要這樣對人家吧?”
“有什麼不可以?”璟瞿哼,對他自己的詭計似乎還頗為得意。“這樣犯了法,要坐牢?”
珈瑋正想回答他,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兩人被迫中斷談話。
璟瞿拿起話筒,“喂?”
“璟瞿?”那頭傳來的聲音是他老媽,微顫的聲音,語帶焦慮地:“不好啦,織菁出車禍了!”
璟瞿一下子思緒轉不過來,沒頭沒腦地說:“我又還沒找人去撞她,她出什麼車禍?”
“你在亂七八糟講什麼啊?!”衛太太又急又惱,“她真的出車禍了,你當我開玩笑?!”
“等等!等等!”璟瞿終於鎮定下來,有條有理地問他老媽:“她出車禍,怎麼會由你來跟我說?”這實在沒什麼道理。
“她剛才拿金線蓮來給我,我讓司機送她回家,路上就出了車禍,人都送進醫院啦!”衛太太急急地跟璟瞿解釋,當然免不了心慌意亂,雖然事情還交代得很清楚,但口氣卻是愈來愈急、愈來愈躁,十分慌張。“結果司機沒怎麼樣,就打電話給我,聽說織菁的傷好像很嚴重哪!怎麼辦?這下真糟了……”
璟瞿的心咚地往下一掉,有幾秒鐘,他的腦子簡直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織菁真的出車禍了?
他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先安撫他老媽:“媽,你別急,告訴我他們在哪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