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
一直到朗毫忍不住來催稿的那一天,她才發現,離開百刃樓似乎已經快半月了。
那傢伙果然沒有來找她。
被她說中了麼,原來正的只是因為新鮮感才說出諸如“我喜歡你”這樣禍害人的話麼
半個月,她認識他到離開也只不過半個月時間。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藏在木盒裡的信呢呃,他也許可能已經忘記她了吧。
保不準現在想起那時對她的百般殷情也覺得好笑吧
殷子墨用筆桿撓了撓頭,出神看著宣紙上孤零零的幾個大字——
“公子,請自重”
這個名字倒是很配那個小騷年。但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結局的故事,寫出來估計也沒有人願意看吧
煩躁下,隨手將其揉成一團,丟進身後滾做一堆的廢紙團裡。
窗外咚地一響,隨即被拉開,朗家小少爺圓滾滾的身子敏捷地滾了進來,一邊甩著小短手:“子墨子墨,外面來了個哥哥~~”
看著他曖昧的小眼神,殷子墨打了個寒顫,憂心狀捏了捏他的臉頰:“少東家啊,你腫麼了?!應該關注的是小姑娘呀!”
“哎呀~不是啦,是個漂亮哥哥,說是來找你的呀!”
殷子墨一頓,“漂亮哥哥?!”
腦子裡第一個與這樣的稱謂劃上等號的便是三個字——封、一、白!
還沒等她想清楚是該見還是該逃,腳步已經停在了正廳裡。
看著眼前一身黑色勁裝的面癱青年,她說不清心裡是失落還是慶幸。
雖然袁非嘯相貌俊逸,但是這冷峻到面癱的氣質怎麼樣也不是適合“漂亮”的氣質吧!
“袁少俠,別來無恙。”她有禮而疏離地打了個招呼。
袁非嘯眸光一亮:“前幾日便聽說殷姑娘回了朗家,今天正好又是勞煩朗老闆,便也想與殷姑娘見一面。”
“啊啊哈哈哈哈。”見一面幹啥?她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袁非嘯仍舊是面色如水,面癱依舊。
殷子墨不明所以,一陣乾笑後終於徹底沒招了。兩人大眼對小眼了一陣,直到袁非嘯躲閃著垂下視線,她才尷尬開口:“那個袁少俠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袁非嘯支支吾吾,頂著面癱臉,眼神扭捏:“嗯,殷姑娘上次說幫我留的《仗劍東皋》”
她恍然大悟,“對不住對不住,這幾天忙著寫下一期的稿子,差點忘了勞煩袁少俠與我去書房取吧。”
回了書房,殷子墨免不了一陣翻箱倒櫃,當她從書櫃地下抽出墊桌腳的那僅剩的一本轉身,竟然對上了被累成金字型的壯觀紙團塔。
袁非嘯沒料到她會突然轉身,眼神尷尬地看了看手中的小紙團,迅速地反手藏到身後,眼神躲閃:“我我看這些紙團亂滾,還有桌子有些凌亂便順手收拾了一下。”
殷子墨石化了,她的書桌從誕生那一刻起估計從沒有此刻那麼整潔明亮過,簡直煥發著文化人的神聖光芒啊有木有?!
真想讚一句好賢惠可是對著面癱臉真的說不出口啊
於是尷尬地說了聲謝謝,沒想到袁非嘯比他更嬌羞地別過眼去。
殷子墨立馬寒毛倒豎。
就算是冷麵少俠,嬌羞的時候擺去嬌羞臉也是有萌點的啊!這樣頂著面癱冰山臉卻嬌羞無限的違和感是怎樣啊
“那個袁少俠,”她將手中皺巴巴的《仗劍東皋》遞給袁非嘯,撓撓臉,小心翼翼道,“其實吧,稱謂啊頭銜啊什麼的沒那麼重要啦,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偶爾表情很可笑也沒有關係呀,沒有人的時候懈怠一下,不會有人責怪你的哇”
袁非嘯背脊一震,眼神陡然直視過來,嚇得殷子墨一抖:“呃那個,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啊”
讓你多管閒事,讓你多管閒事,她心底自我厭惡。
卻沒想到冷麵少俠眼神忽然黯了黯,挺直的肩膀也垮了下去:“其實我也不想的”
殷子墨眼中精光大盛。
對於一個高職業素養的八卦從業證來說,袁非嘯這句話約等於“其實我有一個驚天動地狗血無比又賣座的陳年往事”。
冷麵少俠遙望遠方,神情依舊苦大仇深,目光深邃而悲愴:“小的時候,我曾與母親一同去西域,冒犯了一個西域小姑娘”
哎呦,然後打打鬧鬧青梅竹馬歡喜冤傢什麼的,簡直是小話本的開頭啊
“你回來以後是不是對她朝思暮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