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時地冒出來,或輕或重地在她心頭刺一下。
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端著盆子的小丫鬟滿臉欣喜,對她說道:“殷姑娘,他們說樓主醒了呢!這不讓我打水過去!”
殷子墨腦袋轟地一聲,本來亂作一團的思緒被這訊息一炸,反倒是明確成了一條明瞭的線,她步伐混亂,卻仍舊使出了一番步法,迫不及待地輕功而去。
於是,當她以打家劫舍般的氣勢破門而出的時候,捧著藥碗捨身赴死一般的封一白十分合時宜地手一抖,藥碗翻落在地——
語氣平淡:“啊呀,嚇了一跳不小心打翻了。”
紅墨:“樓主!你到底要打翻多少碗藥才肯把它喝下去?!”
現在連打翻藥的驚訝神情都懶得裝了是嗎?!
殷子墨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視線緊緊鎖著封一白,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封一白抬眸:“子墨,近日來辛苦了~”
她的視線仔仔細細劃過他的五官,最終死死定在他笑得晶亮的眼眸上。
“黑色”
封一白歪頭,笑容不減:“子墨?”
喃喃聲逐漸化為大聲的疑問,她聲音微顫:“你的眼睛為什麼是、是黑色?”
紅墨看好戲般地眼神落在兩人身上,撿起地上的藥碗,笑了笑:“這藥不喝可不成,我再去煎一碗。”
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封一白看著始終站在門口的殷子墨,皺了皺眉:“子墨不進來嗎?”
像是木偶般一個指令另一個動作,她僵著手腳走到床邊,神情忽然異常平靜:“紅墨說,你醒來會告訴我一切的。”
封一白頓了一下,點點頭。
殷子墨嘴角有些微顫,緊鎖著他黑眸的目光一瞬不瞬:“封一白,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他彷彿已經料到,幾乎是馬上回應了答案:“是。”
“什麼時候。”她已經可以確定,卻仍舊不甘心地想從他口中知道答案。
“十年前,我十四歲那年,”他撩起她以為趕來而略微散亂的鬢髮,黑眸深邃,“你把落水的我救上來的時候。”
殷子墨眼神直勾勾的,半晌唇角帶著些自嘲,喃喃:“我竟然竟然一直沒看出來”
封一白捧起她的臉:“我說過會回來娶你的,所以我回來了。”
她垂著眸子不語。
“子墨”
“封一白,等一下,”她急急忙忙站了起來,低著頭,“我我好像有些事情要想清楚”
說完,低著頭便朝外頭跑,直到眼中沉沉的淚水再也蓄不住,才停下腳步,卻發現已經跑到了後花園裡。
抹了一把眼角,厭惡地看著一手溼潤,暗自罵自己沒用。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十年前說要娶她的傢伙來兌現諾言,就算哭,一般來說也是喜極而泣吧?
但是,心中傳來的酸澀和無力分明跟喜悅沒有一絲關係,就算在那一瞬間有就別重逢的欣喜,似乎立刻就被深深刻在心底的無力感淹沒地不見蹤影。
是了,她差點又一次忘記了師父的警告。
她的姻緣,早就在被紋上紅教下代教主的印記的時候,就被永遠扯斷了。
她的未來,早就是既定好了的。
妹的,都是早就接受了的事實,有什麼好哭的!她恨恨地一咬牙,想要擦去源源不斷滾落的淚水,抬起的手卻被人捉住,隨即整個人被轉了過來。
她睜大眼睛看著封一白,故意惡聲惡氣卻剋制不住聲音中的顫抖:“剛醒過來的人出來吹風是想給別人添麻煩麼?!”
封一白皺著眉,攔腰將她抱起:“子墨若是再想下去,又要再逃掉了。”
她被嚇地止住了眼淚,推著他胸口:“封一白你有什麼話給我好好說!毛手毛腳是要幹嘛?!”
妹的這是大病初癒的人嘛?!
他抱著她往回走,認真地說:“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殷子墨腦中猛然跳出了小yin書裡最爛俗的橋段——
男人女人解決問題的最好地點,一般是在床上
喂!速度略快了啊封一白!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哈哈~~~CJ的小騷年被誤會啦~~關於小騷年眼睛的問題,大家估計也猜到啦~下一話會具體說的
實在太困了我去睡了,明天繼續哇~各位晚安
☆、往事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