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那個時間。

“你就沒有想到若是你失敗了？”狄傑不由喃喃道。

“我從來不想到失敗！”張瀟晗的話接的太快了，快到狄傑不得不收回他還要想說的。

“我想我該告辭了。”張瀟晗漫不經心地將桌上的一個儲物戒指收到她的儲物手鐲中，連裡面的仙石都沒有看一眼。

張瀟晗已經站起來轉身了，狄傑忽然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可以看到原石內？”

狄傑早就想要問了，其實，不論張瀟晗回不回答，他都知道答案的。

張瀟晗站了一會，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然後張瀟晗緩緩轉過身來：“不，我看不到原石內部。”

迎著狄傑的視線，一個是坦然，一個是說不出的心情複雜：“我不缺少仙石，所以。我沒有必要斷人財路。”

狄傑望著張瀟晗的背影在門前消失，輕輕嘆了口氣，身後的一面牆忽然幻化了一下，狄昕從牆內走出來，和狄傑一樣望著消失不見的背影。

“我感覺，天霜城留不住她。”狄傑沉吟著。

“至少暫時她不會離開的，就如我們需要她的靈丹一樣，她同樣需要我們公開的支援。”狄昕冷冷地說道：“她真以為這裡是下界嗎？她還是下界修為最高的修士嗎？不說仙力對靈力的越級碾壓，煉虛之上還有合體、大乘，我現在希望的是她修為不要進階太快。”

狄傑詫異地回頭望著狄昕。略一思索也明白了：“不過我覺得我們的時間不會多了。今日之後，張老闆的大名肯定是如日中天，在九域，夭折的飛昇修士不在少數。若我是合體大乘修士。我就會把人抓到我的身邊來看著。並且，張瀟晗本身就是一棵搖錢樹，擁有張瀟晗。就等於擁有數不盡的仙石。”

狄昕搖搖頭：“大哥，這就是父親沒有選擇你做天霜城城主的原因，你的眼裡只有狄家，只有你的子侄。”

狄傑語塞了一下。

“我們修士修的是什麼？是大道無情！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培養家族的子侄，要放在提升自己修為之後，家族的興衰不是看後輩，是看家族中能不能有掌控九域的強者。”

狄昕的話聽起來有些殘忍，可卻是事實，狄傑也知道這些，但是他知道他做不到：“大哥的心不夠狠，所以大哥做不了城主。”

狄傑的眼神裡露出惆悵，他沒有爭辯，伸手拿出拍得的那粒六轉七階補心丹：“二弟……”

狄昕伸手接過靈丹，看著手裡的玉瓶，緩緩說道：“易道生一定會在半路截殺張瀟晗的，你約束著小言，不要去找張瀟晗。”

“你說說易道生不是張瀟晗的對手？”狄傑微微蹙眉。

“你不要忘了，她進階的時候，可是連劫雲都退卻了。”狄昕冷笑一聲：“還有她煉製的靈丹，你真的以為我們九域修士服用藥力不減半分，是因為藥力全被封閉在靈丹之內了嗎？”

“所以我們送她回到雅園，是現成的人情。”狄傑道。

“張瀟晗不需要人情，張老闆也不需要，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我一直沒有猜到張瀟晗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她願意，她可以擁有買下一域之城的仙石，或者她的手裡現在已經有這麼多的仙石了。”狄昕顛顛手裡的靈丹，將靈丹收起來。

“有很多人想要送張老闆人情的，我們只要要靈丹就可以了。”

張瀟晗並沒有聽到狄傑與狄昕的談話，這些話實際上她就算聽到了也不在意，她離開會客室之後，在拍賣場大樓之內的店鋪慢慢地逛著，逛到最後，也只是購買了幾張符籙。

這裡擺出來的東西顯然沒有適合她的，就是與夥計交談幾句，見到掌櫃的，也沒有額外特殊的法器。

她空有無數的仙石，可除了煉製靈丹的靈藥，連更高階的丹方也買不到，更不用說高階些的煉器的礦石，或者來自九域兇獸身上的材料了。

那些東西是不對飛昇修士開放的，既是她現在是張老闆，是煉虛初期修士。

張瀟晗面無表情，還是一張店鋪一張店鋪地走著，只是詢問得越來越少，在店鋪裡總會遇到九域修士，有參加過拍賣的，望著她的視線裡帶著疏離和探尋，想要結交一番又不知如何開口。

即便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神裡落下的也是尷尬，九域修士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怎麼面對張老闆。

張瀟晗強迫著自己走完了所有的店鋪，也終於站在了拍賣場的大門處，夜幕下的狄家內城燈火俱熄，只有通向城門的這一條街道兩側還有照明，張瀟晗緩緩走在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