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王字,三橫代表著天地人,中間一豎貫穿天地人,但顯然,這個王子是不完整的,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帝子的身體,空留被禁錮的神魂,所以中間的一豎是模糊的,但這王字一出,強大的威壓就直壓過來,顏卿、神君和辰曳三人合力,共同抵抗張瀟晗的鳳凰之火。
沒有帝子不認識鳳凰之火的,尤其是辰曳,這火焰從何而來,他是一清二楚,這火焰威力如何,甚至比張瀟晗還要清晰,他們三人合力才勉強形成的王之火焰,就是賭的帝子自尊。
這是王與王的對決,誰也沒有退路可走,張瀟晗兵臨城下即便不是張瀟晗,早晚還會有人來臨,身為鬼界神魂,只有這樣的兩條路,要麼拼個魂飛魄散,永遠消逝於五界,要麼成為被祭煉的鬼奴。
這就是隕落神的命運,生前既然要享受無盡的壽元,死後就要付出代價。
一朵小小的火鳳忽然撲向黑色的城池,這朵火焰離身的剎那,張瀟晗身上的火鳳驀地消失,城池上空的王字也忽然急劇縮小,這一紅一黑兩朵火焰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這一朵凰之火焰是張瀟晗傾力而出,她從成為修士的那一刻起,在出手戰鬥的時候就從沒有留過情,不論對手是什麼樣的修士,不論實力高低,她信奉的都是要麼不動手,一旦動手就是全力以赴。
她尊敬她的對手,也從來不敢小瞧任何一個對手,更何況面對的是三位帝子,她猶記得峒簫神唸的強大,她唯一依仗的就是凰的期待。
“張老闆!”水脫口而出,聲音急促。
張瀟晗垂手而立,這一次攻擊,她已經釋放出全部的法力,如果有人趁此攻擊她,她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水!”黑暗裡傳來顏卿的怒吼,這吼聲有如實質,震得陰風翻滾而來,張瀟晗面無表情地看著黑暗的城池上空,看著紅與黑的碰撞,好像沒有聽到顏卿的怒吼。
紅色的火焰忽然高漲起來,如果這黑暗的世界能再發出聲音,必然會是火焰壯大的“砰”的巨響,必然要為這黑暗中燃燒出現的絢麗配上最壯觀的聲音,那一朵小小的凰之火焰迅速蔓延攀爬覆蓋整個城池,無數神魂忽然從城池中掙扎著飛出來。
猶如飛蛾撲火,就是飛蛾撲火,神魂只要沾染上一點點火焰,就迅速燃燒起來,頃刻就化為輕煙消失,水在衝動地喊出一聲“張老闆”後再沒有言語,只是怔怔地看著豔紅的火焰將黑色的城池映照得越發慘烈。
“好!好!竟然是如此狠心,我小看你了。”火焰中忽然迸發出一聲怒吼,直接穿透到張瀟晗的神念之內,神念內的乾坤鼎忽然嗡鳴了一聲,好像這怒吼是鼓槌擊中了乾坤鼎一般,乾坤鼎一晃之下就要離體而出,張瀟晗張瀟晗強制用神念壓下來。
火海之中,忽然湧出三道黑色火焰,這三道火焰不是在衝撞鳳凰之火,而是在與鳳凰之火搶奪黑色的神魂,所過之處,神魂在黑與紅的火焰中逃竄,如果地淵可以出現聲音,勢必充斥著絕望的痛苦嚎叫。
張瀟晗不為所動,只是淡漠地注視著火焰,看著火焰追逐著神魂,看著其中三個強勢的帝子神魂,她的神力化為鳳凰之火耗盡,可是她的神念還在,還沒有半點損失。
她微微側頭,看一眼水,遲遲沒有出手,她知道水隱瞞了些她什麼,也知道隱瞞的不是說針對她。
水也微微側頭看著張瀟晗,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許久沒有浮現的神光也忽然浮現在面龐上,張瀟晗的眼睛忽然痛苦地閉了下。
她無法直視這樣清澈與純粹的目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內心的陰暗,她是完完全全的人族,基因裡就具備人族所有該有的聰慧與狡詐,而是這個世界裡的萬年時光中,她早就學會了用表面的單純掩飾這些。
“水!”這是神君的怒喝,在水面龐的神光流動中,豔紅烈焰壓制下的一個黑影吼叫著,帝子的尊嚴只能讓他發出憤怒的怒吼,卻無法再說出多餘的一個字。
“水,不必這樣。”張瀟晗輕輕地說道,這一刻她忘記了神識傳音,卻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地淵上空。
可精純的信仰之力正在向她的身體內流淌,水的身體正在漸漸模糊,火海之內的一個黑色神魂也正在黯淡,鋪就在火海中的王字的一橫正在消失。
一種不同於原本神力的力量在身體內流淌,張瀟晗怔怔地看著漸漸模糊下的水的身軀,看著他清澈的眼睛也漸漸水光般融化,清晰地感覺到內心悲哀的欣喜,一個聲音在身體內叫喊著:拒絕這個力量。可是她一動沒有動。
“水,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