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梯下猛拍自己的臉頰。
印風剛走下樓,就聽鍾明皺緊了眉在唸叨,“不可以這樣!絕對不可以這樣!這是不正常的!”
印風慢悠悠地問,“你說什麼不正常?”
鍾明猛然止住手,抹了把臉道,“沒什麼,走吧。”
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隱約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知道是一回事,產生衝動是另一回事。鍾明有限的二十八年生命裡,從沒有過這種悸動。
鍾明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印風踩離合器時往前探的身體,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左腿不方便,鍾明立即為自己剛剛的分神和緊張而深深自責,“那個,印老闆,你不方便,我來開?”
印風淡淡地看他一眼,道,“叫我印風,還有,我方便的很。”語畢,油門猛踩,車子似子彈一般發射出去,鍾明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系安全帶,誰知抽到一半,發現安全帶固定的地方是壞的。
疊影坐落在娛樂區,因此即使在晚間,依然是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印風把車子開成了星際飛船,在滿街的奧迪大奔之間左右亂竄,並且保持著60碼的高速。
鍾明抓緊了車窗頂的把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印風抽空瞟了他一眼,嘴角噙笑,車子跟離弦的箭一般,衝出鬧市區,上了安靜的公路。
小奧拓的發動機不堪重負,發出刺耳的“突突”聲,印風無奈,減慢車速。鍾明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才道,“你膽子真大,剛剛那樣太危險了,以後開車不要這樣。”
印風斜睨他,“你教訓我?”印風一腳再次猛踩油門,可憐的奧拓,被逼著再度往前猛躥。
鍾明因為慣性身子往後一仰,苦著臉道,“我只是建議你小心而已。”
印風又放慢速度,樂呵得神采飛揚。
車子往商貿中心開去。到樓下時,鍾明開門下車,又俯下‘身敲了敲車窗。印風放下車窗,鍾明耐心的臉在路燈下顯得氤氳而溫柔,鍾明道,“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不要像剛才那樣開車了,太不安全。對了,你要是有什麼困難,記得找我,我現在是朋友。”
鍾明認為,印風小小年紀成了小混混,沒讀過書,又坐了牢,現在生活必然是困難而迷茫的。雖然印風有點小小的逞強,有點小小的衝動,卻並不妨礙他把印風歸類到心目中弱小的這個圈子裡來。他覺得印風就是一迷途知返的大齡青年。
印風笑了笑,朝鐘明擺了擺手道,“上樓小心,臉紅得跟出水芙蓉似的,別給人劫色了!”
鍾明臉更紅了。
他看著揚長而去的奧拓,車尾燈還壞了一個,不禁摸了摸心口。他想好好對那個看起來頗為纖瘦的人,他把這個舉動歸類為關懷弱小。
弱小全速飆著爛奧拓,衝回疊影。洗漱了上‘床,靠在床頭看一本書。周清坐在電腦前偏頭看印風,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印風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回來?”
周清道,“你不是要跟鍾總在一起麼?”
印風沉下臉,把書擱在膝蓋上,“誰允許你有這種錯覺?”
周清臉上肥肉猛地一抖,“我……我看007看傻了,您繼續……繼續……我也繼續……繼續……呵呵……呵呵。”
印風捏了捏拳頭,噼裡啪啦一陣響之後,他看著周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滿意地拿起那本營銷策劃,繼續全神貫注地學習。
半晌,周清移開視線,關掉音響,接了耳機。他走到床邊抽走印風手中的書,將人塞進被窩,又替他把被角掖好。周清思量著,明天得出去把網路辦好,這樣自家老大也有個消遣,不用每晚對著這麼枯燥的書打發時間——即使他是退役黑‘社‘會,他依然堅定地認為,有關學習的書都是垃圾……
16、培養階段…2 。。。
金地一聚後,任非雲果真消失在印風的生活中,再未出現在疊影。有時候印風會對著任非雲常坐的那張椅子發一會呆,但往往發呆之後,眼中就是雲淡風輕,沒有絲毫感情。
印風的字極好看,那是在小學時候被自己父親硬生生逼出來的書法。周清撿起櫃檯後的紙片,勁道的鋼筆字磅礴而鋒利,上書兩行: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周清很好奇地盯著看了許久,沒弄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便繼續丟在那裡,拖地去了。
鍾明秉承慣例,八點鐘準時到達疊影。周清招呼道,“風哥還沒起床,想要哪款蛋糕自己拿。”
鍾明皺眉,關切問道,“他生病了?”
周清嘴角抽動,“哪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