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輩,晚輩剛才已經說過,此等場景,可是一人之罪乎?”
聞言,陳長弓深深的看著寶玉,與寶玉對視許久。
突然擺了擺手,對錢謀國道:“禁閉水馳,另外傳訊給中都城的內務府,調遣十名女吏,教導小姐三從四德。”
“父親!”
陳水馳驚叫了一聲,滿臉呆滯。
錢謀國也很為難,來回看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為師說的,你沒聽見嗎?”
冷酷的聲音傳進耳朵,錢謀國怔了一下,求情道:“恩師,這禁閉可以,但是教導禮法的事情,咱們找些嬤嬤就可以了吧?那些宮裡的女吏,可都不是正經教人的!”
“不讓宮裡的女吏教,普通的嬤嬤誰敢對水馳下手?”
陳長弓冷聲道:“立刻傳訊給內務府,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若是膽敢反抗,絕她水食。告訴內務府,只要不死了人,任由她們教導!”
說到這裡,陳長弓的嘴唇都在哆嗦,心疼到眼眶酸澀,鼻子發紅。
陳水馳好像一個木偶一樣,任由錢謀國封閉了她的閨房。
錢謀國出口成章之下,破碎的門扉再次完好無損,甚至在門扉,乃至於牆壁的四周,都加持了十分堅固的力量。
“恩師,弄好了。”
錢謀國轉身回稟道。
陳長弓點了點頭,這才對寶玉拱起了手掌,勉強笑道:“寶哥兒,可還滿意?”
寶玉楞了一下,嘴角揚起笑意,輕輕點頭。
當然滿意,簡直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
讓寶玉滿意的,不只是陳長弓下定決心教導陳水馳,更重要的,是那一聲寶哥兒。
從見面開始,陳長弓要麼是直呼他的名字,要麼喊聲賢侄,從哪方面來講,都是一種不對等的,高高在上的態度。
而這一句寶哥兒,其中蘊藏的味道,就是極其深邃了。
陳長弓看著寶玉,見寶玉一副瞭然神色,也是笑了起來。
只見陳長弓從袖口掏出一份地方詔令,直接遞給了寶玉。
“這是老夫早就寫好的詔令,你要去的地方是暖煤大窟,非常安全,但是想要做好,卻比一般的地方難。”
“不要怪罪老夫,只是有件事,你還不怎麼清楚。”
寶玉放低態度,笑道:“還請前輩解惑。”
陳長弓走上前,親熱的拍了拍寶玉的肩膀,笑道:“你只知道你要做官,可清楚陛下為什麼給你封官?”
“不清楚,也不必猜測。”
寶玉輕輕搖頭,笑道:“我只是一介秀才,跟陛下相差太遠,得到的資訊、大局觀完全不對等,妄自猜測,得到的只會是假象。
而且,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您怕是也不能完全清楚吧?”
“老夫只知道陛下發出的詔書是一式五份,榮國公府一份,你手上一份,還有老夫手上的這一份,另外兩份,你該好好想想去了哪裡?”
“要是按您的想法呢?”
“要按老夫的想法,應該是大皇子水勿語一份,還有近來跟你們府上走得很近的,三皇子水溶。”
“不對,”
寶玉搖了搖頭,斟酌道:“兩位皇子中應該有一位得到了詔書,如果是給大皇子,那就是想殺我,用不著那麼麻煩;
而要是給水溶,就是警告水溶不許給我幫助,是想磨礪我,將來成為王道先鋒。
如此,長弓前輩,您覺得這份詔書是給了誰?”
“你都猜出來了,還需多問?但是這最後一份詔書,你有眉目嗎?”
寶玉想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
“帝王心術,你我全都不懂,只需要乘東風,起高樓,待到需要的時候,要麼天上宮闕,要麼地底殘渣,何須多想?”
寶玉大笑道:“如此,您對我的考校算是結束了,那麼晚輩,也想問您一個問題?”
“直說無妨。”
“請問前輩,貴府小姐,養狗的地方在哪裡?”
“……”陳長弓。
隔壁院子傳來一陣哀鳴,緊接著,陳長弓和錢謀國就直楞著眼睛,看著百里鳴拖著七八條大黑狗往門口去了。
錢謀國的嘴皮子直抽抽,訕然道:“這……寶哥兒還真是孩子氣,要吃香肉,哪裡需要打殺小師妹的愛寵?”
“他這是警告我呢。”
陳長弓笑著搖頭,吹了口氣,錢謀國身上的傷痕、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