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知道閩國的實力與對羅馬軍隊必不可少支援力度,這些元老們可不知道,意見的相左給了君士坦丁空子,再加上安娜的姑息,君士坦丁的勢力癌症一般在拜占庭軍隊中蔓延開來。
必然導致了安娜如今的悲劇!
棄了坐騎,拖著安娜,李缺急切的直接向兩面軍營跑去,下一刻,保加利亞人的騎兵已經狠狠撞進了好不容易殺出,驚魂未定的西哥特衛隊重騎兵中,一個個突厥騎兵如狼似虎的大殺大砍著,失去了衝擊力的哥特重騎只能綿羊一樣徒勞的抵抗著。
要小心西蒙!
侯傑的話似乎迴盪在耳邊,回首看著殺得滿面是血,嗜血狂魔一樣瘋狂劈砍著的保加利亞少主,李缺氣的牙齒都咬碎了一塊,咬破了自己手指狂怒的對天發誓著:“背叛我的保加兒部落,有生之年我李玉兒一定讓爾等血債血償!”
拋下了掙扎中的西哥特衛隊,拉著失魂落魄的安娜,順著狹窄的帳篷營壘邊,李缺二人一路逃出來叛軍盤踞的西大營。
早有預謀,此時整個拜占庭軍營已經亂了起來,在伏擊安娜的同時,數支軍隊同時攻打起了安娜所在的東部營壘,數以萬計拜占庭軍團穿著同樣的盔甲制服廝殺成一團,內戰的兇悍程度甚至超過了與阿拉伯帝國的拼殺。
這彷彿是上天賜給羅馬人的詛咒,擁有太過耀眼的成就,太廣闊的領土,太聰明的頭腦,強大的力量卻一次次消耗在內訌中。
還好,到底還是有忠於安娜的軍隊。
“快上,擺龜甲陣,投槍手,反擊!反擊!”
披著銀光閃閃的羅馬將軍魚鱗甲,頭上晃動的紅色冠羽猶如發怒的雄雞,年邁的老將軍,老傭兵貝恩尼斯嘶聲竭力的嘶吼下,整齊的羅馬步兵陣列隊在東部營壘的邊界,繽紛飛起的投槍與箭雨揮其一區死亡的交響樂,別的營地暴亂的羅馬士兵一旦靠近便紛紛被投槍頂死在地上。
“貝恩尼斯將軍,陛下回營,快開寨門!”
忽然間一聲高喝讓擔憂中的貝恩尼斯眼前一亮,隨著他的喝令,一直禁閉的營門頓時轟然洞開,數百拜占庭步兵打著風箏形的大盾迎了出去,剎那間空出一個缺口的營門就成了叛軍主要攻擊地點,雨點兒般的箭矢投槍砸在出營步兵的大盾牌上,老遠都能聽到咣咣作響的聲音。
真是槍林彈雨中,硬著頭皮扛著一塊盾牌,李缺一手拖著安娜飛快從藏身的角落跑出,連續閃躲著衝進了出營尋找的步兵中央,短短几秒鐘,依舊有三根投槍,十來根羽箭扎進李缺背後的盾牌,尖銳的槍尖扎透了木盾,一縷縷血絲不斷順著她後背流淌下。
不過絲毫顧及不到身上的傷口,剛一衝進營壘中,李缺拖著氣喘吁吁的安娜就急急吼吼到了急忙迎來的貝恩尼斯面前,急切的問著:“將軍,目前情形如何?”
“情況不妙。”提到戰局,貝恩尼斯卻是憂愁的搖了搖頭。
“奧古斯塔軍團,安條克軍團五六萬人全都反了,僅靠我手中君士坦丁堡一二軍團一萬多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陛下,如今當務之急不是堅守營壘!”忽然間緊張的按住尚且驚慌中安娜的肩膀,老將軍凝重的叮囑了起來:“陛下,老臣已經準備好馬匹,帶著衛隊,您儘快出奔到閩**營,到了那兒,閩王一定會護佑您的,只要您還在,我們就算死光了也沒有輸!”
似乎終於從一連串打擊中甦醒過來,重重搖了搖頭,安娜忽然如同一個倔強小女孩那班反按住貝恩尼斯的肩膀,堅定的狠狠搖了搖頭:“不,本凱撒不走,死我也要死在軍中,和你們死在一起,我是拜占庭帝國的共治皇帝,凱撒!怎麼能拋棄自己的軍團!”
“陛下,如果你不走,誰來為我們復仇!”貝恩尼斯當即急得跟什麼一般,這功夫,匆匆紮緊了傷口的李缺也是再一次迎了過來,抓住了安娜的肩膀勸道:“只要找到閩王殿下,就能帶回閩國援軍,這樣才能解救大家,總比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送死強!”
“援軍!”安娜終於動搖了。
見此,貝恩尼斯又是焦急的推了推安娜的臂膀嚷道:“走!快走!”
終於被推動,一面跟著李缺焦急的向後狂奔著,安娜一面還不斷回頭,揮著手喊道:“等著我,我一定會帶著援軍回來救你們的!等著我!”
千多的突厥親軍被集結,仗著快馬飛速從東營背後衝了出去,雪亮的馬刀左右劈砍下尚未結成陣型的羅馬叛軍根本抵擋不住,目送這支衛隊終於朝向東方逃了出去,貝恩尼斯也終於鬆了口氣。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營的將士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