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寡人治下不嚴,匪類勾結奸人,讓先生受驚了,請先生上岸登輦,與寡人一同回宮!”
這個面子可足夠了,與一國國主平起平坐,而且住的還是王宮,滿是輕鬆與欣然,秦懷陽終於上了岸,攜著李雪雁與李缺登上步輦,在贊普隨從的吹打中,轉頭向布達拉宮方向走去。
跟在這個隊伍後面,祿東贊也是由衷的鬆了口氣。
當著滿城吐蕃權貴的面,秦懷陽等人被安置在步輦上抬進了布達拉宮,而且就安置在宮內,帶來的影響也是非凡的,首先,訊息傳出去後,離開了拉薩的唐商開始陸續回了來,一個個倒閉的店鋪重新被開啟,市場再一次活躍了起來。
然後就是喜馬拉雅山口的商路閩國再一次開放,在秦懷陽的去信下,閩國一個大商隊攜帶著十多萬石糧食開始緩緩向拉薩販運來。
這個可真是及時雨,如今吐蕃匯聚了十六萬大軍去抵禦象雄東女等羌人的入侵,雖然祿東贊說的豪氣,全軍攜五天干糧,五天內擊敗象雄人,然後深入象雄國境就糧於敵,可戰場瞬息萬變,誰知道能不能在斷糧前達成戰略目標?
一旦軍隊捱了餓,再雄壯的軍隊也會人心惶惶不堪一擊,如今又有糧食運送過來,可真的著實讓吐蕃上下安了心。
有了這個後續保障,已經領兵出發了的欽陵心裡也有了底氣,在紅河谷一戰輕易挫敗了象雄羊同的聯軍。
似乎整個局勢都扭轉了過來。
吐蕃王陵,高聳的大墳堆屹立青天之下,松贊干布祖孫三代都埋葬在了這裡,巨大的王陵宛若神一樣注視著芸芸眾生,而且不光是陵墓代表了吐蕃王室的威嚴,還有現實的保證保衛贊普威嚴不被褻瀆。
多達三個百戶一千多吐蕃守陵騎兵寸步不離的守護著陵區,膽敢靠近者不論貴賤一律就地格殺。
不過在普通牧民眼中的禁區中,秦懷陽三個卻是遊走自如。
萬忠墓前,一百多個囚籠在風吹日曬雨打中艱難的挺立在那兒,原本任雅相與郭待封身上穿著的錦繡綢緞早已經破爛,看到生人,任雅相僅僅轉了下頭就又縮了回來,郭待封卻如同餓狼一樣猛地撲了起來,把住籠子重重的晃動的,兇狠猙獰的大嚷著:“閩狗,你們不要得意,朝廷一定會為我們復仇的,要不了多久觀眾鐵騎就會踏破這吐蕃,踏破你們閩國!”
“你們都得死!哈哈哈哈,你們都得死!”
“閩狗,不要走,給老子回來!回來!”
瘋子那樣,郭待封晃動著籠子嘶吼著,可惜邊走邊談的秦懷陽三人連看他都沒看一眼,徑直就走了過去。
一條魚,幾個饅頭,幾個果子,三炷香插在地上,秦懷陽三個都是重重的拜了拜。
“兄弟們放心,本將一定會讓那些兇手付出代價!不論是文成公主還是外面那些傢伙!”將酒杯中黑綠色的青稞酒撒在地上,秦懷陽重重的說著。
拜了幾下後,領著李雪雁,秦懷陽又是大步流星的返了回去,只不過走了幾步後,秦懷陽卻忽然疑惑的扭過了頭。
“李都尉,你師傅蕭老也在拉薩城中罹難被殺,你就沒有什麼要對他說的嗎?”
乾瘦的蕭老頭在那天晚上也為了引開追兵,去了另一條路,他的銑洌�暱拱俜�僦校�棵孔飛俠吹耐羅�吮灰磺沽痰梗�鼗逞艫募且潿源朔淺I睢�
可他死去之後,李缺卻彷彿沒事人一般,這些天該忙什麼忙什麼,連眼淚都未曾掉過一滴,如果說前些日子忙於公事也就罷了,今日靈前,李缺還是平靜,平靜的令人顫抖,讓秦懷陽實在忍不住,回頭問了出來。
對於此,李缺銀面具下的臉還是那麼平靜,清冷的說道:“要說什麼,他要教我的已經教完了,死了也沒留下什麼遺憾,況且為閩王大業而死,死得其所。”
秦懷陽禁不住噎了一下,話雖然這麼說,但李缺的無情還是令他感覺到不舒服,差異的看了一眼這個閩王麾下第一**將,秦懷陽沉默的擁著李雪雁又是走在了前面。
不想李缺在身後又是悠悠的加了一句。
“蕭老頭教會我最重要的一課,就是戰場上永遠不要帶感情!”
聽著李缺幽幽的話語,又是讓秦懷陽忍不住僵了一下,心裡又是泛起了嘀咕,莫非這傢伙怪本將感情用事,回去要與閩王打小報告。
心裡嘀咕著,秦懷陽也是滿面嚴肅擁著李雪雁快步向陵園外走著,在外延又是路過了囚禁著長安使節的木囚籠群。
每天僅僅有一頓奴隸一般的狗食,一碗髒水供活命,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