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了起來,不爽快也沒辦法,站起身踱了兩步,然後才認真坐回座位道:“如果現在李捷保舉,孫城守得官一個郡守還是有把握的,爵位上應該會給個縣伯。”
一說這個,孫伐音臉上的失望之色不言於表,別看他白巖城不大,在國中地位依舊不低,而且方圓百里內還是他說了算既然另投新主,待遇上總是有所期盼,僅僅這樣一個承諾,卻是如何都不甘心。
“如此,就多謝殿下了。”饒是如此,孫伐音還是拱了拱手謝道,一旁孫玉霆還在迷糊的問著:“什麼縣伯郡守啊?”
“別急啊!”明顯看出孫伐音的不甘,李捷又是笑著往下壓了壓手,繼續解釋道:“大唐律法森嚴,非功不封,小王力量有限,能為孫城主弄到的僅僅是個訂金,多大的爵位封賞,還要看吾皇東征之時,孫城守能創下多大功績了!”
這話說的孫伐音渾身一顫,雖然哪怕決定背叛高句麗了,但孫家畢竟仕高麗三百年由於,聽著李捷的意思,投靠大唐後必然會對高句麗動手,這不禁讓孫伐音猶豫起來。
之前不是沒想過會與高句麗動手,但都被孫伐音潛意識壓了下去,這會**裸的擺在面前,不由得他不猶豫,眼看著孫伐音猶豫的模樣,李捷則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孫城主可以考慮一下,孤等你!”
“依照父皇對高句麗的重視,如若拿下遼東,或可封公,留任高句麗都護府顯貴高官!”
怎麼也沒料到擔驚受怕這麼久,對方居然是猶豫投靠不投靠,謀劃了這麼久,全都打了水漂,打發走了雙眼放光兩父子,李捷一屁股坐回了榻上,這時候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鬱悶了,頗有些無趣的揮了揮手道:“行了,人都走了,別跳大神了。”
可算如蒙大赦,丟了半天人,小白臉與刀疤劉也是滿頭大汗癱坐在了地上,李捷身旁,一直笑眯眯舉著酒杯陪酒的武媚娘卻是皺著眉頭放下了酒杯,想了一會,頗有些凝重的問道:“郎君,王爺,您真的相信他孫伐音會降嗎?”
“他沒必要騙我吧?現在孤可是籠中鳥,他把姿態放得這麼低,要是詐降,又能圖謀什麼?”雙手墊在腦後,李捷懶洋洋躺了下去,不在意的說著,不過依舊沒有打消武媚孃的疑慮。
“王爺,高句麗的詐降傳統可由來已久啊!曹魏時高句麗就因為詐降刺殺過護烏桓校尉毋丘儉屬下遼東太守王欣,這才免於亡國,南北朝時期詐降騙過鮮卑前燕,割據遼東,前隋時期隋煬帝更是吃了高句麗詐降的大虧,甚至逼得第三次東征缺乏管束時,徵遼將領見到高句麗請降使者,直接斬首了事!”
看著李捷也跟著變的疑惑的眼神,武媚娘鄭重的說道:“現在他對王爺沒什麼圖謀的,將來大軍伐遼可就說不定了!那時候,盟友亂軍,可很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伐遼功虧一簣啊!就算孫伐音現在很誠心,也難保將來不反覆,出了事情,大王首當其衝!”
“這倒是個問題。”再也沒有心情躺著,李捷皺著眉頭來回踱起了圈子,苦思冥想了半天,卻對如何約束孫伐音還是不得要領,苦惱的拍著腦袋,甩動袖子中一樣東西卻是掉落在了地上,眼看著轉著圈的羊皮卷,李捷的眼神卻是猛然一亮。
“有了,跡�蘇飧鐾睹�矗�退闥鋟ヒ糲牒蠡諞膊桓遙 �
“老盛,還是你去聯絡靺鞨人,老劉,加強保衛,今晚在此一搏!”
果然不出李捷所料,到了晚上,孫伐音再次到來,不過這一次,他那傻兒子孫玉霆臉上卻多了個巴掌印,一張厚嘴唇更是被打成了香唇嘴,拜見李捷時候都是嗚嗚沒說出個準音來,弄得李捷忍不住就打趣道:“孫城守,令郎這上午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
“哦,多謝王爺關心,小兒憨傻,撞門上撞的,不礙事的。”
門還能有五個手指頭?倒是稀罕,不過李捷也沒在這上多浪費時間,而是笑著問道:“孫城主,考慮清楚了?”
“沒錯,化外之民仰慕天朝,願為天可汗陛下效死!”說到這個,孫伐音還真是慷慨激昂,噗通一聲單膝跪地宣誓道,拉著孫玉霆也跟著跪了下來,看著一對父子恨不得拿刀拋心看看是不是紅的那副模樣,李捷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很好,孤代表大唐,歡迎孫城主的加入!媚娘!”
略帶緊張,在孫伐音與孫玉霆疑惑的眼神中,武媚娘捧來了筆墨還有一卷密封的羊皮卷擺在了孫伐音面前,在李捷滿含笑意點頭下,孫伐音慢悠悠打了開,剛開到一半,老傢伙腦門上的汗珠子竟然肉眼可見的冒了出來,捧著羊皮卷的手更是顫抖的像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