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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姐你有現金?”陳二狗狐疑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俞含亮有些交情,一句話借15萬沒問題,鬥狗場裡誰都可能沒現金,唯獨俞含亮不可能。”陳圓殊笑道。

陳圓殊起身去鬥狗場門口,打了個電話,俞含亮果真第一時間便趕過去,兩三分鐘的時間便談妥。兩人分別返回,坐下後陳圓殊朝陳二狗道:“你可以去下注了,15萬。這一場已經快開始,只能押注倒數第二場。”

陳二狗跑出去。等他回到鬥狗場內,俞含亮打了個電話。

陳二狗下注的那一場鬥狗賠率是1比1,這意味著這是一場勝敗機率平分地比賽,當結果最終揭曉。

陳二狗一臉苦笑,9分鐘,他就輸掉15萬。陳圓殊沒有給他懊惱的時間。只是微笑道:“要不要我再借你40萬,因為最後一場比賽的賠率問題,投入40萬而不是30萬才有可能一口氣把輸掉的錢賺回來。”

“40萬?”陳二狗倒抽一口冷氣。

“40萬,對我來說也是一句話。賭還是不堵,也是你一句話。”陳圓殊平靜道,端起一杯酒,淺淺淡淡喝了一口,看似隨意道:“再輸,你還有黑豺,我再借你100萬賭一把。也就是說你今晚起碼還有兩次機會來翻盤。你總不可能一晚上連輸四把吧?”

陳二狗猶豫不決。

他的人生第一次發現世界上有一樣東西比女人更像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那就是錢。一口氣支配六七位數字的賭博,那是一種酣暢淋漓的危險遊戲。很刺激,也很具備誘惑性。像一具白嫩柔滑的美女胴體。

“賭。”陳二狗低頭道。

陳圓殊眼神複雜,輕輕嘆息,像是看到最不願意見到的場景。她一口喝盡杯中葡萄酒,緩緩起身,她知道今晚輸掉地不止是這70幾萬,而是一筆她近幾年來的最大隱性投資,心中一陣無法對誰言語的絞痛,黃,賭,毒,陳圓殊知道這三個字是圈子內外男人一輩子或多或少都要遭遇的關卡,陳圓殊從不與沾上其中一點地男人打交道,這是圈子裡人所皆知的規矩,在她看來,沾黃的男人往往薄情,薄情的人幾乎等於寡義,做生意或者做朋友,都是犯忌,極有可能被拖下水。而毒,自不用說,除非有大毅力,誰能戒掉?但陳圓殊最痛恨地是賭,黃毒兩點,一個男人真有錢,還不至於拖垮事業,惟獨賭,再家產萬貫日進斗金,也經不起賭桌上的一擲千金,她見過太多在國內風生水起的政商精英在澳門、在拉斯維加斯、在中朝邊境、在越南各個賭場身敗名裂甚至人間蒸發地慘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她的親舅舅就是死於舟山一個島嶼上的秘密賭桌,而非向外界公佈的死於車禍,而死之前他曾砍下自己的手指頭向家族發誓不再賭博,而陳圓殊那個這輩子唯一進展到談婚論嫁地步的男友也潰敗於賭場,原本一個註定飛黃騰達的男人在另一個比他更有心機更有背景的男人連環計中,將人性的陰暗面無限擴大化在陳圓殊面前,陳圓殊不恨那個甩手腕的卑鄙角色,一個男人沒有心如磐石地定力,有錢有權後地腐蝕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深知賭這個字的巨大魔力,她希望男人生性好鬥,在人生事業場中搏殺,卻絕不希望一個男人親臨賭場地賭桌哪怕花掉一塊錢。

陳圓殊再次打電話給俞含亮。

“140萬,兩次下注,給我一個帳號,晚上我就划進去。”陳圓殊面對綽號“狗王”的俞含亮,雖然對這位惡名昭彰地男人沒太多好感,但還是沒有吝嗇交際場合的禮節性笑臉,她當然是因為借錢才擠出笑臉,如今在南京能有機會借陳圓殊錢的男人還真死絕了,熟悉陳家大小姐脾性和傳奇人生的俞含亮不是傻子,所以沒敢以為這是落井下石漫天要價的時候,只是試探性笑問道:“真不好意思,讓您輸了兩把,不介意吧,要不乾脆別談什麼借不借,今天就當我請您來捧個場。”

“不需要。輸了最好。”

陳圓殊冷笑道,看到愕然的俞含亮,猶豫了一下,心中嘆息,“告訴陳浮生,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

兩人短暫交談後便分別。

不可思議的俞含亮納悶地轉身,而陳圓殊則徑直走向那輛標誌性的瑪莎拉蒂,站在車旁,卻沒有拉開車門,因為在她看來不管陳浮生是輸是贏,對她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陳浮生在她心目中地位是非同尋常,但還不至於讓她改變將近二十年的人生信條,她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突然覺得有點冷,雙手交叉護住手臂,雖然失望,但她最後還是希望那個曾經寄託她太多期待的年輕男人不至於輸得一敗塗地。

一件外套毫無預兆地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