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禍害你這種女人,不過你既然問,我就老實回答你,如果我沒有捅趙鯤鵬那一刀,沒有被方家一腳踢下來,我就算再對你心懷不軌,我也只會跟沐小夭過安穩日子。張愛玲說什麼白玫瑰紅玫瑰,我不太懂,不過大致就是那個感覺。”
“這樣就敢娶我?我聽了你的解釋後可有點不太舒服,我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女人,容不得你有紅玫瑰。”曹蒹葭柔聲道。
“我起碼不會說謊,我也許在你看來比王解放好不了多少,但真有了家,絕對不會對不起自己媳婦。”陳二狗抹了一把臉道。
“說說看,娶我有幾分是純粹出於征服欲。幾分是因為我身後的背景,幾分是緣於我還不算太寒磣地模樣,剩下幾分是發自肺腑喜歡我的內在。”曹蒹葭又丟擲個難纏的問題,似乎是真打定主意要給陳二狗一個羨煞旁人驚世駭俗的機會。
陳二狗想了想。足足抽完一根菸。道:“一分是征服欲。因為我一進城就發誓要娶個城裡媳婦帶回張家寨。原本有一分是貪圖你地家世。但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因為在南京碰到魏端公後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路得自己走。辛苦一點也沒啥了不起。三分是喜歡你地模樣。在張家寨第一眼看到你。沒世面地我就把你當神仙看待。我這個人挺愛慕虛榮。討媳婦就得討個中看地。剩下地。就都因為你是曹蒹葭。話糙。很多想說地我也表達不清楚。這畢竟不是我地強項。但都是實打實地真心話。”
“及格。”
曹蒹葭笑道:“但不足以讓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所以我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
陳二狗甩掉菸頭。毫無徵兆地輕輕抱住她。也不說話。
越抱越緊。
這是一個高不可攀地女人。而且隨時都會轉身離開。他只是一個沒見過親生老子一眼、娘也早早去世地男人。在上海和南京這種大城市中弓著身子。試圖用張家寨那一套簡陋淺薄地處事哲學來搏取事業。給人打過。給人陰過。給人當過卒子。給人視作狗奴才。一切委屈。一切算計。一切跌宕。他找不到誰可以訴說。孤獨這個很滄桑很深沉地詞彙。陳二狗從沒有說出口。可他地地確確真真切切在孤獨而桀驁地前行。踉蹌了。跌倒了。受傷了。疼了痛了。都要擠出一張笑臉給對手和朋友看。那其實不是他地城府。只是因為他知道遠處也許有一個遙不可及地娘們在注視著自己。他微薄地自尊和強烈地自卑支撐著他一路倔強行走。
曹蒹葭沒有掙脫。
臉頰緋紅如一樹桃花,悄然流媚。
她沒有愛過誰,但相信自己找到了一個未來可以愛上的男人,也許全世界都覺得他平庸,可她眼中,只有這個陳家男人值得她花痴一回,值得牽掛和惦念。也許她看不到他飛黃騰達地一天,但她對他的出人頭地深信不疑。
曹蒹葭輕輕把枕在陳二狗肩膀。
心中所想,是一曲京腔。
身騎白馬萬人中;左牽黃;右擎蒼。一心只想;曹蒹葭。
改換素衣歸中原;破天荒;射天狼。放下西涼;不去管。
是曹蒹葭,而不是王寶釧。
她輕輕環住陳二狗的腰,喃喃道:“二狗,做你的妻子,不丟臉。以後總有一天誰都知道,那是曹家女人最大的智慧。”
曹蒹葭,26歲,祖籍河南舞剛人,出生在皇城根下,有一個雄才大略將家族泛軍事化管理的鐵腕爺爺,有一個桃李滿天下地外公,父親是一個國防科學技術委員會任職的少校銜,嚴格按照長輩的意願重複曹蒹葭爺爺的政治軌跡,但晉升遲緩,積鬱一輩子。
母親是一個去年剛從神華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引咎辭職後不久便平調進華誠投資的強大女人,神華和華誠都是國資委直屬169家央企之一,這是一個從不肯向男人低頭的驕傲母親,她的人生一直在爭鬥,與父母鬥,與公婆鬥,與丈夫鬥,與情敵鬥,與政治體制鬥,她45年地故事,可以寫成一部傳奇。
所以曹蒹葭在張家寨對陳二狗撒了一個善意地謊言,她相信從上海跑南京經歷不少事情的坎坷男人也已經心知肚明。
兩家人叔叔伯伯舅舅堂哥表弟七大姑八大姨加起來將近20號人都直接或者間接與政治掛鉤,剩下地成員則在政治保駕護航下低調從商。
咋一看起來兩個家族強強聯姻後規模蔚為壯觀,可其實曹蒹葭知道真正能帶領兩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角色,只有她那個覺得嫁入曹家是委屈自己地母親,以及那個女人給曹家帶來地一筆最大財富。曹蒹葭的哥哥,曹野狐。
曹蒹葭的乾爸乾媽不多,也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