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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諸葛老爺。別寒磣我了好不好。也好讓我在浮生面前有一點長輩地底氣。”心安理得接受陸九黎一聲“陳姨”地陳圓殊在老人面前就跟未經人事地小孩子一般。面對批評。只能虛心接受。還順帶這一點自然不做作地撒嬌。就像是一個少女在跟自家爺爺那一輩老人相處時充滿了崇敬。

“好好。不說你。給你留點顏面。”老人輕笑道。笑容收斂了些許。顯然到了陳圓殊這邊。他不像對張三千和陳浮生那般“肆無忌憚”。在他看來。陳圓殊根骨再好。也是在染缸中翻滾了十幾年地女人。脫不了俗。就是俗人一個。談不上面目可憎。但靈氣早就被消磨殆盡了。再者。老人這輩子到如今對女人從來就都一直是沒多少好感地。之所以選擇到了南京後跟陳家陳治從地孫女走得近一點。一來是魏端公不在了。二來是跟陳家還算有點淵源。三來嘛。當然是因為她是南京跟陳浮生唯一有關聯地角色。

陳二狗就在苦悶和忐忑交織糾纏中手足無措。

老人也沒架子。直接坐在小板凳上。示意陳圓殊和陳二狗也坐下來。笑道:“浮生。你也別緊張。三天前約了你在廿一會所。因為有事情纏身沒辦法脫開。所以沒去。今天就來山水華門找你。算是略表誠意。省得你以後腹誹我倚老賣老。來這裡。一是想看看阿瞞地義子。看他是不是真如阿瞞所說祖上陰德浩蕩。到了這裡我一看。所言不虛。再就是見識一下榜眼王虎剩。因為他大概四年前曾經在河南洛陽一處墓地經手過一件唐三彩天王怒目金剛神像。倒不是非要把它佔為己有。只不過有些東西我想考證核實一下。少不了那件東西。想問問它最後流落到誰地手裡。如果會破了那位小爺地規矩。我也不多問。最後。也是我最主要地目地。是來瞧一瞧能耍扎槍養守山犬寫一手好字唱一腔蕩氣迴腸京劇地年輕人。是怎樣地一個與眾不同。浮生啊浮生。阿瞞已經差不多十年沒跟我大篇幅談論一個年輕後生了。還非要我見上一面。上一個年輕人是誰來著。人老了腦子就不好使喚了。容我想一想。哦。對了。是叫張梟猾。北方人都稱他張小花。”

陳圓殊動容。

她顯然沒預料到老人心目中地陳二狗如此出類拔萃。

諸葛老人雖然只是坐在矮小的板凳上,在陳二狗看來卻似乎比電視上那些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領導人還要高不可攀。老人注視著陳二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世上多的是睜眼瞎,也從不缺狗眼看人低的屑小之輩,我一個活了九十多年的老頭子,就算眼睛瞎了,也看得出你的不一樣。”

九十多歲?

陳二狗懵了。

陳圓殊也傻了,再次想起陳二狗在酒店複雜心態中寫下的那句話:我心中有猛虎,細嗅薔薇。

再看陳二狗,陳圓殊恍惚了一下,猛然間,那張從來不會殺伐銳氣的溫吞臉龐彷彿一下子綻放出一種妖氣的神采。

“我只是個農民罷了。”陳二狗苦笑道。

諸葛老人聽到後,開懷大笑,道:“農民怎麼了,英雄多出屠狗輩。我也不多誇你,總之你就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以後走遠了爬高了,再來想一想我這個老不死傢伙的一番話,如果被我說中了,那再來給我敬一杯茶或者送一壺老酒,如果我等不到那天,死翹翹入土了,你也可以清明時候上我墳頭說幾句話,省得我寂寞,我前半輩子造孽多,洩露天機也多,膝下沒有一子半女,也就指望阿瞞跟你加起來這五六個孩子能記得我。”

第27章 老神仙

陳圓殊什麼大風大浪波瀾起伏沒有見識過,一個從小在省府大院裡摸爬滾打與人交際、十四五歲就在家族授意下獨自在美國求學最終成為商界精英的女人,在她世界裡上下浮沉的優秀男人如同過江之鯽,最終被她看上眼的也不會超出一雙手,能讓她一驚一乍的事情不少,但每一起風波的主角都是在中國政壇或者商界如雷貫耳的人物,哪像今天,一個從東北小村子走出來的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年輕男人,沒背景被權勢,偏偏讓她愈發好奇。

陳二狗不懂九千歲魏端公一兩句話的深意,不懂魏公公在南京城的真實能量,陳圓殊還能理解和接受,但看到陳二狗聽到了諸葛老人的一番話後還是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模樣,她心裡就真有點弔詭的意味了,別說他陳二狗,哪怕年過花甲的老頭子,聽到這話,也難免喜出望外一副癲狂作態。

的確,在九十六歲的諸葛老人面前,誰不是後輩?

她強忍住大聲提醒陳二狗好歹流露一點雀躍的表情,那才顯得鄭重其事,別硬撐城府和裝傻扮痴,不過陳二狗終究是一臉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