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笑容:“哪裡!聽說大師精擅預言,且可與大神交感,本王子仰慕已久。”
蔭·多羅語氣誠懇,若非薩摩不久前才聽到蔭·多羅譏諷傳言是無稽之談,恐怕會以為蔭·多羅真的非常仰慕他呢!當然,現在薩摩壓根也不會相信蔭·多羅的客套話。蔭·多羅這番話恐怕試探他的意圖還多了一些。
當下,薩摩也不說破,故做惶恐地謙虛道:“這是誤傳,在下一介小小預言師,怎能與大神交感。”
薩摩的猜測沒有錯,蔭·多羅這番話說是客套,不如說是試探。凡是預言師,都對大神相當忠實,但因為大神而敢不對貴族下跪的,蔭·多羅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事實上,一般貴族邀請薩摩為他們預言,都是有求於薩摩,自然不會命令薩摩下跪,所以若說薩摩並未對貴族下跪過,蔭·多羅相信。但當貴族要求,薩摩卻敢拒絕,那又不同了。蔭·多羅覺得薩摩古怪,卻又想不出哪裡古怪,只好開口試探。偏偏薩摩的回答又和一般預言師無異。
或許,這人只是個古板卻又狂熱信仰著大神的預言師罷了。
蔭·多羅這麼一想,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試探了,話鋒一轉便道:“大師謙虛。本王子特地請大師過來一趟,實在是有事相詢。”
薩摩實在是很想知道蔭·多羅想問些什麼,但他也知道,過於急躁會使這個看起來心機很重的公國王子警覺,於是也不急著問,反而皺眉埋怨了起來:“王子有事詢問在下,明說即可,何必用這種方法,當街擄人?”
蔭·多羅聞言一愣,但隨即笑了開來:“這是手下人不懂分寸,本王子深感抱歉。”說著,轉頭便對著那個老大斥喝道:“不是跟你們說要以禮相待嗎?誰叫你們動粗的?”
那名老大這會當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了。這擄人方式可是蔭·多羅交代的,目的是不想在那裡耽擱,以免讓左相人馬發現。現在薩摩出口埋怨,罪倒是全歸到他們這三個聽命行事的人身上了。
那名老大在街頭打混這麼久,還在貴族裡周旋好幾年,見風轉舵的把戲自然是再熟練不過,短暫一愣之後便立刻唯唯諾諾地道:“這……是,是!是屬下不好,沒有聽清楚王子的吩咐!”
蔭·多羅這麼一說,即便誰都知道錯不在三個地痞混混上,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薩摩本就無意追究,此舉不過為了讓蔭·多羅認定他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因此待蔭·多羅與三名地痞混混戲一演完,薩摩立刻惶恐地道:“在下沒有責怪王子的意思,王子有事儘管問,在下之無不言,言無不盡。”
薩摩的反應讓蔭·多羅大為滿意,隨即似真似假地道:“既然大師都這麼說了,本王子也不囉唆。據傳,昨晚左相與大師見面?”
“左相?”薩摩故做不解:“昨夜在下的確與一名老人見過面,但卻不知是否為左相。”
薩摩知道,最好的謊言必須以絕大多數的真實包裝,所以,若非必要,薩摩決定據實以告,至於囊·卡會不會怪他,那已不在薩摩擔憂之內了。
蔭·多羅聞言一愣。他倒是沒想到囊·卡會這麼小心翼翼,竟然不敢表示真實身分,這讓蔭·多羅更加好奇囊·卡究竟跟薩摩說了什麼?
“沒錯,他就是當今左相,不知左相與大師談了什麼?”蔭·多羅顯得有些急躁。
薩摩故做遲疑:“這……”
蔭·多羅何等精明,見狀連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正值公國與龍人族交戰,王上為了避免官員洩密,對所有接觸官員的人都要小心檢驗,雖然本王子相信大師和左相對公國的忠誠,但王上的命令還是必須執行,所以才會讓手下人將大師帶來。”
蔭·多羅這番話說來極為合理,兼且措辭極富玄機,只說自己奉命行事,既不得罪薩摩,也不得罪左相,就連薩摩也不得不佩服蔭·多羅的心機之深沉實在非常人能比。
牽涉到公國要事,就是一般預言師也不敢擅自隱瞞,何況是本來就不打算隱瞞的薩摩?
“王子英明,左相若非忠誠,也不會特地請在下替公國預言。”薩摩適切地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模樣。
“為公國預言?”蔭·多羅連忙追問。
薩摩點點頭,老實回答:“是的,最近我國與龍人族開戰,左相大人希望在下為公國預言。”
左相一向反戰,與主戰的蔭·多羅不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就是因為這樣,蔭·多羅才會監視左相,然後在第一時間將薩摩抓來。至於追問薩摩和囊·卡的對話只是一個慣例,目的只是想多知道一點左相的動靜,然後